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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二人進門,果然看到他們都神色晦暗。

溫家染坊的管事溫二義先開口:“姑娘,胡家對咱們出手了。染布的訂單,一下子被搶走了好幾家大戶。還有咱們的送布車,也被攔在楚州之外,只怕官府要多加為難。”

楚州那邊的生意,是溫家染坊的一個大頭。

胡家會出手,在溫玉雪的意料中,但比想象的來得要快。

她揉了揉額:“今年的產量可以稍微下調一些,那些單子能搶回來就搶,搶不回來就讓胡家去做。明面上不許和胡家起衝突,知道了嗎?”

溫玉雪一向有成算,溫二義點頭沒有反駁。

但站在一旁溫家布莊的管事溫三祥的面色,越發難看:“染坊的事情是胡家出手,咱們布莊可就是官府查問了。今兒一早,好些家裡頭的婆娘姑子都來退貨。不是說布料裡藏了針,就是說成衣拿回去就掉了顏色。我還沒來得及檢查,那位池大人就親自帶人過來,封了鋪子,說我們溫家布莊以爛料稱好料,矇騙姜州城百姓們高價買咱們的布料和成衣。”

官府介入,無異於要在姜州毀了溫家名聲。

溫玉雪的手也攥成拳:“他們做的頭一件事,定是查封咱們的庫房。庫房裡頭的樣衣和布料,你可存下來沒有?若平白讓他們汙衊了去,那就太蠢了!”

溫三祥也跟了溫玉雪多年,處事還算有方:“大姑娘一向教我們要小心謹慎,姑娘放心。明面上的那個庫房他雖查封了,但後頭還有二庫房他是找不到的。為咱們供應布料的一應都是自己人,如今還能掌控。就是……我只怕池大人要從蔣氏的那個當鋪入手,那才難辦!”

溫玉雪聽不明白這話:“當鋪給她之後,早就和溫家脫了干係,如今布莊能和當鋪牽扯上什麼?”

聽聞此言,溫三祥“撲通”一下跪在了溫玉雪跟前兒。

他低頭認錯:“姑娘,是我的不是。早前蔣姨娘找到我,說她畢竟養了姑娘多年。想讓我給她的當鋪撐個場面,我便答應了。”

溫玉雪心底一沉,她並不懷疑溫三祥對自己的忠心,知道他是被蔣姨娘給騙了:“你能給她的當鋪撐什麼場面?”

溫三祥嚥了一口唾沫:“她說當鋪剛開張生意好,櫃檯上不能沒現銀。我想也是這道理,問她怎麼辦,她說……用咱們溫家布莊的新一批樣衣幫她去錢莊貸一筆利子錢,到時候她自個兒還。我為了以防萬一,還與她簽了欠款契約書的。我沒想到……她會被逐出姜州,蔣氏當鋪那麼快就易了主。”

愚蠢!

溫玉雪眉頭緊皺:“蔣氏這麼說,你就信了?為何不先來問過我?”

溫三祥的汗已經浸溼了衣衫:“我想著……姑娘一向待蔣氏親厚。而且蔣氏和我簽了欠款契書的,她只是想借我們溫家布莊的名聲。姑娘整日忙碌,我不想再為您多添煩惱。”

他伸出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巴掌:“都怪我!姑娘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哪怕讓我傾家蕩產,也願意幫溫家布莊。姑娘和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決不能拖累溫家布莊!”

當初是溫玉雪的母親救了溫三祥,給了他一個安身之所,還賜了他一個姓名,為他操持婚事,才有溫三祥今日的成就。

而且上一世……她入京之後若沒有溫三祥,只怕溫家最後在姜州的那點兒家業都保不住。

溫玉雪願意再相信溫三祥只是被蔣氏矇騙了心思:“如今再找蔣氏來還這筆錢,只怕是不可能。怪不得池劍此時找上門來,想讓溫家不裝破了名聲,那你抵在銀號的布料自然不值錢。到時候銀號來找你還賬,布莊的布又因為名聲受到影響一時賣不掉。你打算怎麼替蔣氏還這筆賬?”

溫三祥愣住了——

片刻之後,破口大罵:“狗孃養的,原來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