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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池夫人還在蔣姨娘的前頭舉了一條橫旗,白麻紙上大字寫著:淫婦禍人。

蔣姨娘磨破了腳底,也沒能改變被池夫人身後的婆子推出門去的命運!

畢竟是溫家出事,溫玉雪只能跟在他們身後,當著姜州城百姓們的面掩面而泣:“姨娘啊!您為何要做出這等事情來呢?這讓我們溫家日後還如何立足啊?溫家待你不薄,我也待你不薄啊!你如此行事,要我和妹妹日後怎麼做人?”

大張旗鼓鬧出這事兒的池夫人瞥了一眼溫玉雪,也啐了一口隊伍後頭跟著的康小柱,同樣大聲道:“此等瘦馬出身的賤婦,也敢勾搭我家大人。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在這姜州城若沒有我的意思,誰也別想入我池府大門!”

溫玉雪明白了。

怪不得池夫人就算丟了池大人的臉面,也要鬧這麼一場:她本就有個善妒的名聲,不怕旁人說嘴。正好利用蔣姨娘“殺雞儆猴”,讓那些想靠近池大人的女子都掂量掂量後果。

如此一來,也算是溫玉雪和池夫人配合一場,日後總好相見。

“不——不是這樣的!”感覺到周圍人的眼神,蔣姨娘再也抬不起頭來。

可本就沒有東西遮掩的身上,又被丟了許多爛雞蛋臭菜葉。

尤其是那些家宅不寧的婦人們,好像要將從旁的女子那裡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洩到蔣姨娘的身上。

一條街還沒游完,蔣姨娘的身上就已經被砸得臭氣熏天。

她喊破了喉嚨,解釋也是徒勞:“我是被逼的!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沒有做這些事,你們不能冤枉我!”

然而前有池大人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跟在池夫人後頭,後有康小柱吊兒郎當地散著衣衫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也和蔣姨娘有一腿,蔣姨娘的解釋又怎麼會有人相信?

“娘——”

直到溫芙蓉總算聽聞訊息跑來的時候,蔣姨娘已經遊過了兩條街。

她磨破了腳踩下一路血痕,雙眼失了神,嗓子早就喊不出話來,身上青青紫紫全是傷痕。

見此情景,溫芙蓉一口氣上不來,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她的意識消失前,只聽到了溫玉雪悲痛的哭喊:“妹妹啊,你可不能有事啊!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啊!姨娘啊,您真的大錯特錯了!”

溫芙蓉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今日地步?

她和姨娘不是剛把蔣氏當鋪建立起來,準備和溫玉雪抗一抗,怎麼自個兒唯一能依靠的娘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