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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鬧劇一般的遊行,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

只是比起上一世的溫玉雪連性命都被她們母女算計了,蔣姨娘也只是承受了自己該承受的罷了。

姜州城的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沒有不知蔣姨娘的腌臢事的。

可就算夕陽時分蔣姨娘已經遍體鱗傷地被丟在了溫家的門口,事情也還不算結束——

祠堂中,溫家族老們早就在等著蔣姨娘了。

蔣姨娘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下僕的衣裳套在身上,就被溫庭江的隨從推推搡搡地押到祠堂裡。

此刻溫玉雪和祁承星正雙手執香跪在祖宗牌位前頭,溫玉雪是一家之主,口中唸唸有詞:“祖宗靈位在上,是我治家不嚴,才讓宵小之徒汙了溫家百年名聲。我願接受祖宗們的懲罰,肅清家風,求祖宗們原諒。”

溫芙蓉也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從暈厥中醒來,此刻孤零零地跪在一旁,身旁並沒有祁紫俊的陪同。

她只是個庶女,半句話也為蔣姨娘說不了,何況她看上去也並不想為蔣姨娘說話。

看到溫家族老們一副嫌惡模樣,蔣姨娘就知道,這溫家她是留不住了。

臉面早就丟盡,她也不裝可憐。

竟揚起頭顱踏著步子入溫家祠堂,轉而嘲諷一笑:“呦,今日是你們姓溫的聯合起來要欺負我這個姓蔣的了?老爺都死了多年了,我窩在你們溫家這大院裡頭,難不成還要守一輩子?”

族老們沒想到,她到這地步還如此放肆。

連一向護著她一起對付溫玉雪的溫庭江,都氣得渾身顫抖起來:“娼-婦!做了這等事情,還敢如此態度!今日就將你趕出溫家,從此溫家與你再無聯絡!”

族老們早就替溫玉雪的亡父寫好了一封棄妾書,上頭半點兒不留情面地控訴了蔣姨娘所為,是要送到官府戶籍存檔的。

蔣姨娘就算離了溫家還想入旁的人家,也不敢有人再要她。

“哈哈!我呸!”做好了準備接受這一切的蔣姨娘,對著溫庭江狠狠啐了一口,“還以為我稀罕待在你們溫家不成?”

“你——你放肆!”

溫庭江氣得不輕。

溫玉雪嘆息一聲,將燃著的香插入香爐中,才轉身看向發了瘋一般的蔣姨娘:“我還尊稱您一聲姨娘。您如此說話,是破罐子破摔了不成?”

蔣姨娘恨透了溫玉雪,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就是,你們能奈我何?難不成今日將我打死在這祠堂?那你們溫家難道就沒有犯下律例?”

溫玉雪搖頭:“姨娘可真真半點兒都不為妹妹想想。今日鬧這一場,對妹妹在溫家和祁家沒有半點兒好處。姨娘啊,您說這是何苦?”

溫玉雪提到自己,溫芙蓉絕望地抬起頭來,語氣裡帶著怨怪:“娘為何要叢這些事,日後我還如何在祁家自處?”

沒想到蔣姨娘看著溫芙蓉的眼底,也落了失望。

溫玉雪早就讓蔣姨娘知道,其實溫芙蓉暈了沒多久就醒了。

可她一不去再看看蔣姨娘,二不幫蔣姨娘求情,任憑池夫人欺辱蔣姨娘了幾個時辰,只怕當孃的沒有不寒心的吧?

蔣姨娘別過眼,眸底冰冷。

溫玉雪上前對蔣姨娘伸手:“姨娘,當鋪的契書,拿出來吧?”

關乎到根本的利益,蔣姨娘的身體都晃了晃:“還想讓我將契書還給你們溫家?溫玉雪,你做夢!當鋪在我的手裡,便是我蔣氏的,你難道還要明搶不成?”

溫玉雪眼底帶了無奈:“一個鋪子罷了,溫家還不缺。我是為妹妹要的,如今姨娘鬧出這種事,就算溫家還容得妹妹做二姑娘,難道祁家就能忍妹妹有你這樣一個姨娘?若再沒有兩個鋪子傍身,你叫妹妹怎麼辦?說到底,妹妹是我的妹妹,也是姨娘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