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紛紛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帆文學www.ef6.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交給師爺:“上頭的字跡瞧著像是我家夫君的,可字跡能模仿。這欠條上頭的疑點,我一一與諸位說了,大家再做定奪。”

她纖細蔥白的指尖,定格在簽訂的時間上:“欠條是三年前簽訂的。可這張紙,乃是我溫家漿紙坊去年才研出的溫白六尺淨皮夾宣,這種紙張更厚且不易暈墨,在一年的時間裡替代了從前出產的三尺金粟宣。敢問三年前這紙張都還未產出,又何來的欠條呢?”

祁家老二對紙張從沒有研究,一時訥訥半天都解釋不出什麼。

而後溫玉雪轉頭,牽過了祁承星的手。

祁承星怔了怔,任憑溫玉雪溫溫柔柔的手拉著他,將他帶到桌案前。

師爺跟前兒有畫押油泥,溫玉雪捻起祁承星的手指,有條不紊地讓他沾了油泥將自己的指印壓在一張白紙上。

又拿欠條上頭的畫押來比對,釋然一笑:“簽字能作假,畫押卻是不能。可我怎麼看,欠條上的指押竟和我夫君的截然不同?”

她回頭反問祁家老二:“二叔要不要也來檢查一番?”

祁家老二的臉色黑如鍋底,不由地將自己的手藏在身後——是他的指頭,當然與祁承星不同!

最後,溫玉雪取了帕子一邊幫祁承星擦去指尖油泥,一邊低笑:“其實二叔若缺錢,大可與我們開口。同是一家人,難道我還能見死不救?堂堂書香祁家,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若不是今日有府衙為我們做主,是要冤枉死人。”

她還轉頭特意問祁劉氏:“到時候傳出去說我們大房欠錢不還,母親說說看,我們到哪兒說理去?”

祁劉氏尷尬得不知該不該應和溫玉雪。

溫家與官府本就關係甚好,前些年官府出面在姜州城開了個收容孤兒病患的慈濟堂,還是溫家牽頭出了許多錢。

師爺瞭解溫玉雪為人,對祁家老二冷哼:“若你們有疑問,欠條我就拿回府衙仔細查證。只是今日大少夫人還給你們留了顏面,叫我過來作錄。若欠條拿回府衙,便是立案……”

“不不不,不能立案!”

祁家老二再也撐不住,“撲通”一下跪在了師爺跟前兒:“肯定是我家那該死的媳婦鬧了這麼一出,連我也矇騙進去了!不能立案!”

他竟撲上前,一把將欠條搶過來撕了個粉碎:“如今真相大白,就不勞府衙費心了!”

溫玉雪也不想在新婚頭一日就趕盡殺絕,送走師爺的同時,吩咐晴彩:“欠條大多一式兩份,趁著今日去問二叔把另一份要過來,同那撕碎的一起用火燒了。”

祁承星也在一旁冷聲道:“我會去查查,是什麼人仿冒我的筆跡。”

他們也算是,婦唱夫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