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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員外張了張口訥訥半晌,卻被噎得半句話說不出。

祁劉氏越發不滿地盯著溫玉雪:“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一進門,就攛掇著自個兒的夫君要分家不成?”

“不是她。”

祁承星還是將溫玉雪拉到自己的身後,忍著疼對祁員外抱拳:“是我。如今兒子既已成家,分家之事早晚要提。左右您看不慣我,我也看不慣您。不如趁著今日說好了就罷,我與夫人單獨將院子分出去。要多少銀錢,父親開口就是。”

“哈!”

祁員外彷彿聽到笑話一般嗤笑出聲:“你這是要造反!以為自個兒娶了溫家的姑娘,手裡的錢就取之不盡了是嗎?我也要看看,你們二人能將日子過得如何!”

“好!”祁承星點頭,不再給祁員外說話的機會。

道一聲“多謝父親”之後,徑直拉著溫玉雪離開。

留下祁員外和祁劉氏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胸口噎得差點兒一口老血吐出來。

——

就這麼任憑他拉著自己走過花廊,溫玉雪才輕聲一嘆:“當真要分家?”

祁承星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回頭沉沉看了她一眼:“若你後悔,現在走還來得及。”

他將一直拉著溫玉雪的手放下,低聲解釋:“那一日是我唐突,祁家本不是良善之地。只是壞了你的名聲,我心有愧疚。”

若旁人說這話,溫玉雪一定覺得是哄她。

偏祁承星冷冰冰的性子,反而讓這話顯得真誠。

鬼使神差地,溫玉雪上前,輕輕拉住祁承星的衣袖:“除了姜州首富之女,我哪兒還有什麼好名聲?左右咱們一路先走走看,走不好了再分開也不遲。”

驚訝於溫玉雪的通透,二人也已走到了洞房門口——

晴彩和喜婆子看他們安然歸來,都鬆了一口氣,給他們收拾了床鋪之後,所有人退出洞房。

一時間,溫玉雪只聽到龍鳳燭爆出燭花的噼啪之聲。

上一世她成婚當夜祁紫俊就走了,所以並不曾經歷過男女之事的溫玉雪,真的緊張起來。

祁承星背過身要吹一盞拉住,卻被溫玉雪攔住。

她臉色微紅:“龍鳳燭……總要燃到天明。”

雖成婚之路坎坷,但對於未來也不能全然磨滅了期待。

就留一盞微光,在心底最深處也好。

祁承星沒有多言,轉身走到溫玉雪身後,替她輕輕摘下頭頂沉重的鳳冠。

這是第一次,他們二人距離那麼相近。

溫玉雪甚至能感覺到祁承星的溫度就在自己的身後,比那燭火還要熱。

總要面對,她低頭解開自己腰間的紅色綾帶,衣衫便散亂開。

與此同時,身後男人的手,也環上溫玉雪的腰。

他彷彿只用一隻手臂就能將她全數擁入懷中,祁承星的另一隻手摘下溫玉雪髮間的長簪,任憑她的髮絲滑落身畔。

他將頭埋在溫玉雪的肩頭,深嗅一口:“阿雪,從此我們夫婦一體,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溫玉雪還沒覺察到這句話的意味,就感覺到腳下忽而一空——

與祁承星平日的冰冷不同,他小心地將溫玉雪放在了鋪滿花瓣與紅棗的床榻之上,而後低下頭輕輕為她褪去鞋襪。

只是指尖觸碰到她的腳踝,就讓溫玉雪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祁承星抬眸,眼中恍若裝著銀河星辰,要將溫玉雪吞沒其中。

“阿雪。”

他低聲喃喃,復又上前,輕輕地將溫玉雪壓在花瓣之上。

是芙蓉春暖帳中香,青絲纏攪膚如玉。

沒有溫玉雪想象中的那般疼痛與不適,祁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