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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會跟洛小溪聊聊的,這些年我情緒保持著正常水平,都是洛小溪的功勞。

她大學選修的心理學,畢業後還真的為我去考了個證,想想都覺得好笑又貼心。

但是現在不合適,她約好了時間,她那爛車技開車像蝸牛爬,得囑咐一下。

我昏昏沉沉地摸出手機,打給顧清河,告訴他我陽了,所以今天駕駛員缺席,他那神經大條的女人自己開車去試婚紗了,讓他關注著點。

顧清河有點擔憂,說他出門去找,開車跟在她後面保駕護航去,大不了就等在婚紗店外嘛,反正他跟我都牢記著洛小溪的禁令,婚禮之前,顧清河不能見到婚紗。

掛了電話,喉嚨有點痛了,宋巖把床頭的橙汁遞過來,又讓我喝了一口。

我突然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傾訴慾望。

“阿巖,我昨天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宋巖讓我躺下,讓我儘量舒服點,對我說:“現在有力氣跟我描述一下嗎?”

止疼藥應該是藥效最好的時候,我感覺身上的疼痛和熱度都輕了一些,人也更清醒一點。

我回憶著前半段的寒冷和後半段的滾燙,把這種真實又清晰地感覺告訴他,又說了最可怕的那些內容:

“夢裡我把那些爛人都殺掉了,然後你看到了我渾身是血的樣子,你很厭惡,走了,我去追你,卻不知道怎麼也把你殺了,最後連吳老師都不理我了。

我很怕,怕夢是在預示著什麼。怕自己內心深處真的有一個失控的殺人魔,怕自己跟他們一樣是無可救藥的爛人。”

宋巖面色如常,摸摸我的額頭覺得還是燙的,把冰箱裡拿出來的晾了一會兒的退熱貼撕開,貼了一塊在我額頭。

冰涼的感覺,舒服多了。

宋巖似乎在斟酌著語氣:“露露,夢境並不會預示著什麼,前半夜冷,可能是空調吹得低了,後半夜滾燙,很明顯就是發燒了嘛。發燒的時候人睡不踏實,腦神經活躍,自然會做噩夢了。

至於你說的夢裡的情景,在夢裡爽一把又不犯法,你不能這麼束縛著自己,連夢裡出格一把都恐慌。沒必要,露露,你就是太天然地把自己當月潛在的惡人了,每個人都會有負面情緒的。包括恨。

但恨也是一種正常情緒,夢裡的情景只是白天隱藏著的情緒在發洩,那代表不了什麼。

他們的確很可恨啊,我有時候都想揍他們一頓,可是礙於身份與法律,我只能咬牙切齒地在心裡詛咒而已。

實際生活中,你跟我一樣啊,你最多回懟兩句,你是恨他們,可是法律、道德以及你作為人的底線束縛住你,你並沒有對他們做過激的事情,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

必然會有不滿不甘,在夢境裡反射出來,很正常。

別太壓抑自己了,生氣了就罵出來。

並且你也要相信,他們必然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困了。

宋巖看到自己的說教結果,非常無奈:“我跟我媽媽還是沒法比啊,她能把人說哭了,我只會把人說困了。”

我解釋:“不是,只是昨天確實沒睡好,做了噩夢心裡很害怕,然後你開導得很好,我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了,所以才覺得困。”

宋巖好笑地把我被退熱貼粘住的頭髮,細細的解救出來:“好啦,開玩笑的啦,睡吧,我去你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你想吃什麼提前跟我說,我備好菜等著你。”

我安心地閉上眼睛補覺。

手機鈴聲卻急劇地響了。

是顧清河。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跳突然非常不正常,我霍地坐起身,去抓手機的時候手臂甚至撞到了桌角,聲音之大把走到客廳的宋巖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