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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謝安宜也就喝了這一杯半酒,就在一邊陪著。反而剩下的那一老一少,幹光了一瓶燒刀子和滿桌飯菜,中間謝安宜甚至還起身去廚房切了一碟臘腸。

當得知齊如君還當過兵,以前的老兵範志忠,現在的編外老和尚了明突然激動起來,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抓著齊如君的手講起了那些年戰場上的往事。

謝安宜支著下頜,安靜地給一隻蘋果削皮,她的手非常穩定,隨著刀子在蘋果上旋轉,厚薄均勻寬窄一致的蘋果皮蜿蜒落下,一丁點都沒有斷掉。

不僅她察覺到,其他兩個爺爺也感覺,三爺爺從戰場上下來以後應該是有PTSD,只是那個時候並不把這種心理傷害當成病,所以他們也只能自已消化創傷。

他轉業以後本可以去大城市工作,就算返鄉也能安置到派出所武裝部之類的地方工作,就是這種心理障礙讓他難以走出來,才回到村裡來,希望熟悉的環境能讓他早點忘記殘酷的戰爭。

但是謝安宜是知道的,傷害並沒有過去,這麼長時間依舊還在延續。她能從老人晚上失眠在大殿前徘徊的腳步中,從他從不看電視免得不小心看到戰爭的場景,從小謝安宜就沒有聽到他說自已上戰場的往事,連軍裝軍功章都收在他房間櫃子的最深處。

無論是原主還是現在的謝安宜,心裡對三爺爺這種情況都是擔憂的,本來也想著等到天氣暖和以後,想個辦法忽悠三爺爺去一趟滬市或者京城,請個好一點的心理醫生疏導他一下。

今天齊如君的到來,無心插柳一般讓三爺爺開啟了話匣子,謝安宜不知道明天清醒過來他會有怎樣的反應。潛意識裡面覺得這怎麼也算是朝著好的方向進展。

酒瓶空了,菜也見底,三爺爺已經醉眼朦朧,拍著齊如君的肩頭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謝安宜轉頭一看,齊如君喝得倒不多,只是桌子上的肉菜大部分進了他的肚子,這傢伙盡吃菜聽故事了。

謝安宜指揮他把三爺爺送到他的臥室裡面去,又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溫水,給老頭擦了手臉。他們這邊這通折騰,三爺爺依舊鼾聲如雷,睡得十分香甜。

三個爺爺臥室對面的西廂房有兩間客房,用來招呼到廟裡進香的香客和居士。謝安宜在他們喝酒的時候就整理出一間,不僅換上乾淨的被褥,還提前點了一爐炭火把屋子烘一下。

現在三爺爺已經安置好,她就給齊如君指了房間,讓他早一點休息。齊如君還是幫她收拾了餐桌以後才回到房間睡了過去。

謝安宜的房間裡沒有像爺爺們那樣砌了火牆,只是在外屋有一個當地人常用的燒柴火的火爐,人不多的時候還可以圍著火爐吃飯喝茶。

臥室裡用的是燒電的暖氣片,知道謝安宜今天會回來,爺爺們早就燒熱了屋子,一點點山裡的陰溼都沒有。

謝安宜這邊小院子也有一個小小的浴室帶衛生間,她洗漱起來還是很方便。收拾一下躺上自已的床,已經是深夜時分。

謝安宜以為,在鬧騰的滬市待久了,回到這過於安靜地小山村,第一夜不一定會很快入睡。沒想到她預料錯了,幾乎就是眼睛一閉,她就沉入了夢鄉。

而且這一夜謝安宜連一個夢都沒有做,所謂黑甜一覺,指的就是這種深度睡眠的情況吧。

這一睜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看著從窗欞的格子透過來的光線,謝安宜就知道時間真的不早了。

謝安宜倒也不著急,磨磨蹭蹭穿好了衣服 ,依舊是那件薄棉的“省服”,換上這衣服以後,謝安宜覺得自已的狀態分外鬆弛,連頭髮絲都表示,我村花宜妹兒今天啥也不想幹。

透過小門來到寺廟的廚房隔壁的餐堂,爐子上的火已經熄滅,餘溫煨著砂罐裡的粥還熱乎著。

謝安宜從籠屜裡撿了一個白菜香菇餡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