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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大娘大姐們的熱情齊如君有點消受不來,黝黑的臉色難得看得出紅彤彤的,把東西卸下來就想開車跑路。

謝安宜眼疾手快一把把他的車鑰匙給拽過來,順手就揣到自已短款羽絨服的外兜裡面。

“這可不行,現在出發走到路上的時候就天黑了,這段路太難走,絕對不能走夜路。”謝安宜說。

“你今兒在這裡住一宿,明天早上出發也不遲。”

就這麼決定了,齊如君也知道謝安宜這樣安排合理,他雖然車技不錯,也不願意連夜去開那顛簸的山路。

於是挽起袖子,幫著村子裡的鄉親分好了肉,把謝安宜留下的年貨從寺廟後門搬進去,碼到儲藏間裡。

在原主兩世的記憶裡面,這個寺廟是唯一能給她提供溫暖和依靠的地方。小仙女阿蠻生於天地之外,一出生便具有其他神仙沒有的靈智,並不需要別人的照顧和關懷。

所以她對於腦海中湧現出來的那些記憶多少還是不理解的。

初春時節,大爺爺掃去院子外面厚厚的銀杏葉,從葉子下面撿出皺巴巴的銀杏果,忍著異味淘洗曬乾,背到鎮子裡賣掉給小安宜買一件上體育課需要的運動服。

酷暑時節,二爺爺督促她在房簷下練琴,胖乎乎的手指被琴絃勒紅勒腫,二爺爺就像來看不見,一個錯誤就得重來一遍。

可是到了晚上,小姑娘睡夢裡面總能感覺到手指清涼,冰冷的井水冷敷之後被不知誰擦上藥膏。

村子不大,並沒有設小學,而是和附近的幾個村子共同有一所村小。別的同學都是早上從家裡帶飯去蒸熱,只有小安宜每天三爺爺風雨無阻走好幾裡山路,給她送來藏在懷裡熱騰騰的飯菜。

齊如君一直在內心裡有點怕謝安宜,不只是她對事情精準的把握,還有對自已近乎於嚴苛的要求。至於周圍的人,她倒也不像對自已那樣嚴格,可是這麼一個標杆杵在那兒,是個人都會壓力山大好不好。

對於韓欣愈,他是被打服的,摸爬滾打中的戰鬥友誼,讓他在危急的時候會毫不猶豫衝上去。

對於李秋然,他是佩服到崇拜的。勉勉強強混了個高中畢業的他對於學習好的人發自心底裡的敬佩。當能夠和李秋然勾肩搭背一起喝到吐的時候,他隱隱有幾分自豪感。

可這些都不能拿來形容對於謝安宜的感受,她衣著從不追求名牌,穿在身上卻無比妥帖;她從不刻意講求禮儀,一舉一動卻大方得體……

在齊如君眼裡,謝安宜從來都是舉止優雅大方。可是一回到這裡,她卻像變了一個人。

脫下牛油果綠色的短款羽絨服和直筒牛仔褲,謝安宜換上三爺爺給她買的玫瑰紅印著halloKitty圖案的薄棉家居服,滬大校園裡卷王謝安宜秒變村花宜妹兒。

當然齊如君並不覺得這樣不好,特別是捧著碗幹了一碗湯色雪白,味道醇厚的羊肉湯以後,更覺得站在農村土灶前拿著鐵鏟炒菜的姑娘親切,還是這樣的謝安宜看著更閤眼緣。

住下之前,他還在擔心住在廟裡只能吃素,他這愛吃肉的胃口無處安放。

沒想到住進來才發現,廟裡前院和後院隔開,三個老人住在緊鄰緊鄰大殿的東配房裡面,西配房是他們三個人的廚房和雜物間。

而從大殿往後,過一扇小門才是謝安宜住的院子。小小三間正房,中間是書房,右邊是臥室,左邊是儲藏間。

院子靠院牆的地方搭著兩個棚子,一個是廚房,另一個堆著滿滿的柴火,估計是入冬之前村裡人幫著上山砍的。

謝安宜一邊炒菜,一邊照看砂罐裡熬煮著的羊肉湯,說:“大爺爺二爺爺受過比丘戒,不食葷腥。可是三爺爺就是一個到廟裡避世的人,也沒有正式的僧人身份,他可以不遵守清規戒律。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