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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是誰?

我站在風雪裡,白色的霧氣被攪動,一切景色我都無法看得真切。

“何遇!何遇!”城淵在我身後呼喊,“情況怎麼樣!\"

那個巨大的影子佇立在我眼前,頂部延伸出許多枝幹,上面掛著些小小的東西,在隨風搖擺。

又來了,這次又是什麼呢?我突然有些無所謂了,反正每次我都會慘死,不如這次莽一把。

我直接放棄了防禦姿勢,大步流星踩著積雪,走到了影子之下。這是一棵樹,不過和我之前見到的很不一樣,這棵和記憶裡藍桉村的神樹如出一轍,上面掛著的東西,是祈福牌。

哈,真是有點意思。我摸了摸巨樹的身子,像在與昔日故友勾肩搭背。我說:“又見面了,不知道這次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神樹沒有任何回應,祈福牌在風中搖曳,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遠處走來兩個人影,我朝他們揮揮手,說:“一切安全,過來吧,這裡有棵樹,可以休息一下。”

城淵和邢白走近,我看到他們倆人的時候,眼皮子跳了幾下。短短几小時內,我被城淵多次反殺,還見到了邢白不同的死狀,只能說我多年從事刑偵的心理素質過硬,並沒有完全崩潰。

最關鍵的是我所掌握的資訊太少了,目前能得出的結論是,在往山頂走的路途中,我總是會掉進某種幻境,在其中,一切事物都會變得極其詭異。

我暫時還沒找到進入幻境的契機,但走出幻境的方法是,我的死。

或者也可能有其他走出來的方法?

而固定不變的,應該就是邢白的死,和城淵的暴走。

第一次城淵失去雙眼,第二次城淵被開膛破肚。

我靠著神樹,注視著兩位席地而坐,城淵正從揹包裡找了些乾糧出來。他招呼著我,架起小鍋,找了些較為乾燥的木柴,在雪地裡挖了個坑,將下面的黑土地露出來。

他摩擦打火石,升起火。我在火焰周圍砌了一道小小的雪牆,防止大風把火吹滅。

我一邊埋頭做事一邊思考,接下來就是要等第三次幻境。如果第三次城淵繼承了前兩次所受的傷,如果接下來每一次我都讓他受傷,那麼遲早有一次……

遲早有一次,城淵會死在幻境裡。但這種做法所帶來的後果,我無法知曉。

鍋裡的水開了,城淵把乾糧倒進鍋裡,拿著小勺子攪和攪和,最後攪成了乾糧糊糊。邢白好像很好奇,坐在旁邊,一直笑,說我們城秘書就是體貼,就是專業,就是好!

我坐在土裡隆起的樹根上,幹嚼包裡的餅乾。

所以為什麼藍桉村的樹會出現在這裡啊?

我又回想起城淵對我說的那句話:屠夫就在我的眼前。誰是屠夫?我嗎?

但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是嗎?”耳畔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在質問我,質問我內心的想法。

我被嚇到了,從樹根上跳了起來,循聲望去,眼中只有漫天飛舞的大雪。

“你已經是個罪人了,你在狡辯些什麼?”那個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為什麼就不能把真相告訴我?”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助紂為虐,你害死了多少人?”

我簡直快瘋掉,我環顧四周,風雪未停,城淵和邢白的動作卻停下了,像被定格在相框裡。

無數質問和譏諷從四面八方湧來,在我腦子裡響成一片,如同在狹窄的山谷裡高聲怒吼,悠悠盪盪,幾日不絕。

我大吼了一聲,彎腰抓起一把雪揮灑向四周,我說:“閉嘴!”

“阿遇…”

我一愣。這次的聲音緊緊貼著我的後背,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