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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踉蹌著回到房間,青蒿為我解去披風。

“小姐,你的單衣都被汗水浸溼了!”青蒿手捂著嘴巴驚聲道。

我有氣無力的回她:“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我沒事的……休息休息就……”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我早已頭暈目眩,只是不想讓身邊人過多擔心所以一直忍著,而此刻終於支撐不住。

只覺得走入閣內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話都來不及和青蒿說完,漸漸的就好像房子轟然倒塌了,恍惚間看到小丫頭跑過來扶我。

一片黑暗,一片寂靜。

耳邊傳來微弱的此起彼伏的抽泣聲,想睜開眼睛卻沒有力氣,強撐著,微弱的光線終於映入我的眼簾。

記憶也湧入腦海,是自己暈倒在了外廳。

一個身影從床邊探到我的臉前,是青蒿,眼睛紅腫著,淚水還噙在眼裡。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她激動的緊緊攥住我的手,扭頭吩咐小丫頭道:“快,快去回稟夫人小姐醒了!石竹,你快去前院客間叫胡太醫來,告訴他我們小姐醒了!”

丫頭們頓時停止了哭泣,各忙各的去了。

吩咐完畢,扭頭看看我,卻又自顧自的哭了起來。

我想抬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珠,卻只覺氣力不足,只好抬到半空又放下,虛弱的對她說道:“傻姑娘,哭什麼呀,我這不是還沒死呢嗎?這…這不是醒過來了嗎?”

“是…是,小姐,你是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嗎?奴婢們都以為你今兒晚上也醒不過來呢!”青蒿伏在我身上哭的梨花帶雨。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了…

一旁的小丫頭按捺不住了,插嘴道:“小姐,您已經昏睡整整兩天了,太醫來看一直說是脈象相當虛弱,可是您一直不醒,奴婢們也沒有法子給您喂藥,可把夫人急壞了,兩天兩夜沒閤眼,一直在佛堂為您祈福呢!胡太醫自來了就沒走,夫人讓他在府上住下了,將軍他……”

小丫頭還沒把話說完,青蒿就呵斥道:“小姐還這麼虛弱,你們就在這兒七嘴八舌的,像什麼話,去去去!”

丫頭剛說到我父親,青蒿就不讓她說了,似乎是有意隱瞞什麼。

我吃力的支起身子,一隻手抬起,吃力的問道:“等等,你回來,我父親,我父親怎麼了?”

可話音剛落,就有丫頭進來傳話說胡太醫來了,此刻正在門外候著。

青蒿邊扶我躺好邊說:“小姐,沒什麼的,咱們先讓太醫瞧病啊!”

說罷,拉下了簾子,以便胡太醫為我號脈。

孃親為我祈福兩天兩夜沒睡,我真不爭氣,從小到大拖著這副病體,這麼大了還要孃親為我如此操心。

轉念又想起父親要我進宮之事,一入宮門深似海,這日後與孃親怕是見一面少一面了!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

一絲冰涼掠過手腕蔓延全身。

“是胡太醫吧……”我輕聲問道。

片刻停頓,簾子外的人似乎驚了一下,而後雄厚略帶青澀的聲音應道:“小姐,正是在下。”

雖然胡太醫照料我兩年之久,我們卻從未聽過對方的聲音,亦從未見過面,今日一聽這聲音,怕不是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少年吧……

“真是辛苦你了,更深露重的,還把你叫來,影響你歇息了吧!“

“謝小姐記掛,在下不辛苦。”簾子外的聲音恭敬的回道。

頓了下又說:“小姐只是著了寒,現下脈象已大致平穩,加幾服藥稍作調養便可恢復,無大礙,無大礙……”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苦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的,剛剛說那麼幾句話的功夫,就已是覺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