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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若有若無的中藥味從床帳中飄了進來。

是青蒿,她又來給我送藥了。

我叫索綽羅念壁,今年滿十七了,是坤都將軍府的小女兒,我父親是鎮國大將軍,孃親是當朝首輔的千金,在我之上還有一個哥哥索綽羅多羅。

作為府上唯一的女兒,父親雖然對我寵愛有加,可因他平日多不苟言笑,所以我對他還是很忌憚的,不敢肆意妄為。

這世間完美從來不能及於一人之身。我自幼體弱多病,參藥不斷。

孃親說是在懷我的時候淋了一場雨,大病一場,將寒氣帶給了我,為此她心裡一直很是愧疚。

我一度很疑惑孃親為何有孕在身還會淋雨,但府裡上上下下似乎都很避諱這個問題,無人為我解答。

自我記事起,孃親就不是與父親住在正殿,而是獨自住在府邸西側的梵園,終日吃齋唸佛,除了要我隔幾日去向她請安,其餘事則一概不過問。

每每我向父親問道孃親的事,他臉色都陡然陰沉,我便不敢再問。

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是藥碗輕輕擱置的聲音。

其實我早就醒了,但此刻卻側身閉眼裝睡,只因厭極了那中藥。

耳側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定是青蒿悄悄看我醒了沒。

我再也裝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翻身。

“哎呀小姐!您醒了也不告訴奴婢一聲……”青蒿邊小聲埋怨邊扶我起來靠在了錦枕上。

“今日依胡太醫吩咐在藥里加了一味黨參”,說著端起藥碗側坐到床邊來,“他說,這樣既滋補又不會苦的難以下嚥”。

喝了幾口,還是苦的難以下嚥,便示意不想再喝,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道:“黨參也是藥,即便入進去了,又能減幾分苦呢?而且我覺得我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實在是不需要每天再喝這些湯湯水水的了”。

青蒿看我又有不想喝藥的心思,蹙了下眉頭,薄唇禁閉,什麼話也沒說,退後幾步跪在了地上,把藥碗舉過頭頂,一副我不喝她就這麼跪著的架勢。

以往我不想喝藥她會苦口婆心的央勸我,今日直接不言語了……

我佯裝生氣道:“你這是幹什麼?逼迫主子嗎!”

“奴……奴婢不敢,只是夫人對小姐喝藥之事很是重視,奴婢又不善撒謊,而且小姐身子也確實未愈至可以斷藥的程度,要不也不會走幾步就覺得累,奴婢懇請小姐為自己身子著想,這藥萬萬不能斷啊!”說話間,端著藥碗的手都有點抖了。

青蒿從小算是與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我雖性子跋扈,但根本不會與她發脾氣,可是她一直很是懂得尊卑之分,盡心盡力服侍我,從不恃寵而驕。

伸手扶她起來,“我喝我喝,你趕緊起來吧。”

閉著氣一口喝了個乾淨,小丫頭端來水侍候我漱了口,我說:“我想出去走走。”

“今日外面有點小風,傍晚若是風住了再出去吧。”說罷將藥碗端起出去了,快走出門時,又回頭說道:“對了小姐,今早夫人那邊的丫頭來傳話兒說,今日風大,只叫小姐好生歇息著,不必前往梵園請安去了,明日天氣見好再去。”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說罷又躺下,想是藥力作用,不覺間竟睡著了。

用過午膳的間隙,我正躺著看書,青蒿進來說父親回來了,並叫我即刻到書房去,有話與我說。

邊疆戰事不斷,父親作為鎮國大將軍,已有一月有餘沒回府上來了,我亦是很想念他的,便顧不得病體拖身,強撐著起了床。

吩咐小丫頭道:“叫青蒿來,我要梳妝。”

片刻青蒿來了,見我只穿一件單衣坐在穿衣鏡前,便急忙拿一件衣裳來為我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