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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咬著牙冷笑了一聲。
面對這麼多弓箭手,除非他會飛,否則必死無疑。
官兵沒說“快快束手就擒”之類的廢話,他們也並不打算說,
他們拉起弓弦,準備直接把這黑衣男子射死。
“想不到我大事未成,竟因一時衝動而死在這裡。”
黑衣男子站在雪地中,慨嘆一聲,而後舉起匕首,猛的刺向了自已的脖頸。
他要自殺!
可是刀尖尚未刺到,竟被人攔了下來。
黑衣男子一驚,然後好奇的打量起眼前這個抓著自已手腕的年輕人。
此人身穿一襲粗布衣裳,頭上玉簪束髮,但是束的不整齊,有些雜亂。
面龐清秀中透著幾分稚氣,眼圈卻又有些黑,一臉頹廢的樣子。
“你......”
“你怎麼隨隨便便就自殺?”贏澈十分淡定的說。
“兄弟,不關你的事,不必牽扯進來。”
黑衣男子想把贏澈推開,卻發現對方腳下好像釘了釘子,完全推不動,方知贏澈身上有些功夫。
“快滾開,不然連你一起射死!”
弓箭手中傳來怒吼聲,不知哪裡來了個酒蒙子。
贏澈倒是十分淡定。
這份淡定,讓周圍的人都感覺莫名其妙。
怎麼真有不怕死的人?
贏澈邁著微醺的步伐,往前走了幾步。
他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在眾人的眼前晃了晃。
一陣金色的光閃過,頃刻之後,那官兵中的帶頭之人首先跪了下來。
金色符牌!
在大秦國只有一等一的大官才能擁有。
而金牌上雕刻玄鳥,乃是大官中的大官,多半是王公貴族。
在秦國,凡是吃公家飯的都知道腰牌乃是身份的象徵。
剛剛死的那個大漢,身為亭長,不過就只有一塊爛木頭牌子。
其他人見狀,也齊刷刷跪了下來,丟開手中的弓箭。
眾人心知肚明,只要這持金牌的人一句話,他們頭上的腦袋立刻就能搬家。
那帶頭官兵連滾帶爬過來,顫顫巍巍的說:“上......上官恕罪,恕罪,我等不知道上官的身份,剛才冒犯了!”
贏澈的心中有幾分得意,但他立刻察覺到自已不該這樣。
師父常教導他:降服敵人容易,降服自心不易。
“罷了!”贏澈對他們揮了揮手,將金牌揣回衣服裡,“你們找一位郎中來,把我朋友的傷治好了!”
“是!是!知道了!”不待分說,那群人一溜煙跑沒了。
贏澈與這黑衣男子回到了酒館中。
黑衣男子對贏澈抱了抱拳,“公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不過,在下只怕沒法報了。”
贏澈本來也沒指望他報恩,笑著說:“無礙的,兄長只管療傷就好,有緣的話咱們日後自會相見。”
那男子嘆了口氣。
看他的面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黑衣男子繼續說:“請問公子高姓大名,在下今生雖不能報恩,但在此立誓,來生必定當牛做馬!”
“我......我叫......叫我阿澈就好。”
“在下荊軻,衛國朝歌人,乃是齊國大夫慶封后人。”
贏澈點了點頭。“荊兄治好傷後要去哪裡?”
荊軻想也不想便答道:“咸陽。”
“哦。”贏澈點了點頭,“那或許我們有緣再相見的。”他自已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荊軻笑了笑,“公子要去哪?”
“呃......”贏澈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