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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沙塵比昨日更劇烈,幾乎不見日光。
行軍隊伍中,贏澈隱約能看到一支軍旗,上面寫著一個大字:薛。
聽軍隊的人說,近日來有一男一女兩個姓薛的人被大王封為客卿。
客卿,這可是外國人在秦國能得到的最高官職。
不僅如此,這二人還被任命這支行軍部隊的將軍。
真是奇了!
寸功未立,又是外國人,居然能在秦軍中得到如此高的官職,真是破天荒了。
對於這種不合常理的事,大家議論紛紛,卻沒人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很快,見多識廣的徐大就洞察到了一些線索。
這支軍隊約有五六千人,一直往西方走。
按說秦國軍隊作戰,無論對陣哪國,就算是匈奴,也應該是向東、北、南三個方向。
可他們偏偏朝西走,走著走著,已經快要出秦國邊境了。
而在行進的過程中,徐大越來越緊張,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危險。
如今,軍隊駐紮在一個偏僻的山溝裡已經好幾天了。
就算是士官們,也沒人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裡,也不知道作戰的物件是誰。
今晚恰好贏澈值夜,他正在營中來回走動的時候,卻忽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鬼鬼祟祟鑽出了營房。
贏澈心裡一驚:“有逃兵?”
他火速跑了過去,一把揪住那個逃跑之人。
“咦?徐大哥!”
原來這人正是徐大,他身上揹著一個簡陋的包袱,明顯是想要逃離軍營。
沒想到徐大直接給贏澈跪了下來,磕著頭說:“兄弟,你放我走吧,要不你和我一塊走吧,咱們平時打仗是九死一生,這一次是十死無生,必死無疑啊!”
一個老兵竟然要冒死逃跑,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贏澈揪著徐大來到營房的角落裡,黑漆漆的地方,悄聲說道:“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哎呦!哎......呦!不能說,不......能說啊,說了怕死,怕死!”
連日來的焦慮,加上試圖逃離軍營而導致的緊張情緒,讓徐大完全語無倫次。
贏澈“啪”一個巴掌打到了徐大的糙臉上,“清醒了沒?”
徐大摸著臉,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這個平時唯唯諾諾,不愛說話的小士兵居然敢動手打自已,而且手勁還挺大。
“啊......啊呦,兄弟,我說了,你就讓我走吧。”
“那我得聽聽到底是什麼事。”
徐大嘆了口氣,然後抬起手,遙指這高山的另一側,說道:“我就出生在那山的後面,一個叫北閘子的地方。”
“那又怎樣?”
“每年的十一月初七這一天,我們那都會聽到這山川裡傳出駭人的吼叫聲,據老人們說,那是‘七頭傀獸’的叫聲。”
“這名字倒是怪嚇人的,是什麼東西?”
徐大嚥了下口水,開始喃喃闡述起來。
這事兒要從秦文公時候說起。
傳說秦文公當年大戰犬戎一族,戰鬥伊始,秦軍屢戰屢敗,損兵折將,導致秦國危在旦夕。
可是有一天,有一個名為“破鏡”的人忽然來投靠秦文公,自稱能打敗犬戎。
秦文公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這個破鏡帶兵打仗,結果大吃一驚。
這個破鏡勇猛異常,帶兵有道,使得秦軍一路高奏凱歌,再也沒有打過一場敗仗。
不出半年,犬戎就被擊敗。
秦文公本來很高興,打算對這個破鏡封爵。
可後來文公得知破鏡其實是一個名為“獍”的怪獸所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