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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屏住呼吸,在腦子裡飛速思索著該如何應答。

就說自己面貌有疾,不便見人?可聲音怎麼辦,終歸瞞不住。

或者全程不發一言,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阿寶?那豈不是讓阿寶犯難,而且就算解釋過也未必會讓他們走。

或者對方已經認出來自己,得想想怎麼逃跑的事情才是。

侯府夫人一步步靠近,若若覺得自己應該是隱瞞不住了,腿微微挪了挪,做好拔腿就跑的準備。

“這位是...”

“母親。”

這輕聲的話語剛落,就聽到柺杖落地的聲音。

夫人轉過頭去,見是楊馳過來,臉上微微露出嫌棄之色,但一閃而過,換上熱情關心的笑容。

“是馳哥兒啊,今日怎麼有空,到廚房這邊來走動,如今天氣寒冷,你多在房中休息活動,少些出來,免得受寒。”

說完她對楊馳旁邊跟著的下人說道:“怎的也沒給馳哥兒換個厚些的斗篷。”

“多謝母親關懷,今日陽光甚好,我出來活動活動,這身子也暢快些,下次我穿厚點,不讓長輩們掛心。不過母親今日怎麼來了廚房這邊,可是有什麼吃食要吩咐?”

“那倒也沒有,和你一樣,正巧走到這了,看到來送貨的車馬,便停下問了幾句。”

這二人說話的功夫,若若已經閃身到後面的馬車裡躲了起來。

“誒,剛剛有位戴面罩的小夥子,我瞅著眼熟,想喊他過來問話的,想著莫不是老傢什麼親戚的孩子,如果當真,我們侯府還能照拂一番,可這會兒怎麼不見了。”

阿寶恭敬答道:“多謝夫人關心,我們店裡這位小兄弟,最近身上發疹子,臉上尤其嚴重,怕衝撞了您和少爺,剛剛我差他去門口等著了,若不是今天人手不足,我也不會帶他過來,以後一定注意。”

“母親,既是如此,不見也罷,免得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

“馳哥兒說的是,那你們早些回去吧。”

阿寶低頭退下,回去指揮著車隊一輛輛駛離了侯府。

若若眼看著已經出府,到了街巷拐角處,這才長舒一口氣。

窗外傳來阿寶的聲音:“姑娘,其他車輛都回店裡了,我們得在此處等一下公子。”

公子?楊馳嗎,他居然還要再跟著去店裡。

沒過多久,就聽見門外傳來柺杖的聲音。

車簾掀開,楊馳拖著腿有些艱難地鑽進來坐下。

“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她還真有可能認出你。”

“是啊,幸好幸好,真是冤家路窄、千鈞一髮啊!剛剛我都覺得我要被扣在侯府了,已經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

“跑?侯府那麼多人,你要跑到哪兒去,真是天真。”

“往大門跑啊,那邊離大門不遠,跑快些說不定等不及大家反應過來,我就順利離開了。不然難道坐以待斃啊,侯府哪有安全的地方,他們想怎麼樣立刻就能抓到我。”

楊馳無奈笑笑:“那你今日可有收穫?”

聽到這話,若若垂頭喪氣地攤攤手:“沒有,賬房有人,沒進去。”

“不過,你可知道度支司員外郎的府邸在哪裡?”

楊馳不解:“知道,從前跟著侯爺和夫人去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今日我雖然沒有拿到東西,但是我見到意梅了。受我連累,她如今在外院做些粗活,妹妹意蘭還被髮賣出去了。”

“被賣到度支司員外郎的府上了?”

若若點點頭,眉頭緊鎖:“意梅說可以幫我拿到東西,求我去度支司員外郎府上救救她妹妹。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視不理,這度支司員外郎是什麼人,你對他有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