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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夫婦進門,三嬸嬸張氏頭一個不高興:“長輩都過來做客了,你們還慢吞吞的這會兒才來。星哥兒啊不是我說你,如今你也是考中舉子的人了,怎的還這般不知孝敬長輩?”

她顯然是來找麻煩的,若旁的人戶父母總要護著。

可此刻溫玉雪的公爹祁朋興只知端著茶品,絲毫沒有在意祁承星的窘境。

祁劉氏更是不會為祁承星解圍。

祁承星早就習慣如此,反而悠哉地領著溫玉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淡淡回答祁蓬飛:“娘子親手做的冰酪,自然要吃完了再來。否則這樣熱的天,化成水了豈不是壞了娘子心意?”

明知他就是為了氣三房才故意這麼說,溫玉雪卻竟真在想,她親手做的冰酪有那麼好吃嗎?

這理由讓祁蓬飛的臉色一下子就掛了下來,而後將祁流往祁承星跟前兒一推:“星哥兒如今長本事了,聽聞你與撫臺張大人和三皇子的關係都不錯?那你弟弟入學的事情,你自然要幫忙。”

今年祁流也有八歲,早就過了開蒙的年紀。

卻因為頑皮和張氏的嬌慣,遲遲沒有上學堂唸書。

年前的時候張氏給祁流請了好幾個夫子進門,都被祁流或是欺負或是嚇唬地趕走了。

如今整個姜州城,哪兒還有人願意做祁流這等頑劣孩子的老師?

祁流此刻上前一步,還對祁承星做了個鬼臉,實在醜得很。

祁承星還沒開口,溫玉雪便忍不住道:“不曾聽說張大人和三殿下那裡有學堂。何況嬸嬸不是一直在說,流哥兒聰穎,不必上學堂也能成嗎?”

上一世溫玉雪可不知祁承星認識三殿下,只知祁流到了十歲都沒上得了學堂。整日和城中的那些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和乞子們玩樂,最後跟他們一起偷盜搶劫無惡不作。

十一歲上下,隨同祁家一起進京,結果竟偷到京中大臣家中被逮。打斷了雙腿送回祁家,他又攛掇張氏去偷溫玉雪的東西為他治腿。

最後張氏幾乎是從溫玉雪的房中硬是將東西搶了過去,也沒給祁流治好腿。

上一世溫玉雪死時,只知祁紫俊幫了祁流一把,給他在軍中馬槽尋了個餵馬官人的職位,三房就又抖起來了。

這一世的此刻,三房看到眼前有更好的路要走,直視祁承星:“怎麼,你都在三殿下跟前兒露臉了,讓你弟弟去認那個張大人做師傅,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張大人官至撫臺,日後你弟弟不管走不走科舉,若能得了他的庇護,豈不是美事一樁?”

是挺美。

想得美。

或許連祁朋興都覺得他們痴人說夢,這才放下手中茶盞對祁蓬飛輕咳一聲:“老三啊,你們家祁流學堂都沒去過的,要去做張大人的門徒,也只怕是……不太容易。若是讓星哥兒給你們引薦一下是可以,但說是拜師,只怕還要看張大人心意。”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氏聽了祁朋興的話,一下子炸毛一般,聲音越發尖銳:“我們家祁流才八歲,你就是看不得他比你家兩個兒子聰明才這樣說是不是?自從你家兩個兒子考上舉子之後,大哥你可真是把我們都不放在眼中了。”

溫玉雪正覺得張氏這話說得別有意圖。

祁蓬飛也站起身,緩緩走向坐在那裡的祁朋興,整個人的身上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大哥難道想對我和對二哥一樣嗎?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二哥是怎麼死在牢裡的!大哥,我們可是你的親兄弟啊!”

這件事當時溫玉雪本就心中存疑,如今看到祁朋興端著茶的手抖了抖,就知道二叔死在牢中的事情,必定和他有關。

祁朋興不敢去看祁蓬飛的眼睛,解釋的聲音都蒼白無力:“老二殺了人,自然要償命。難道讓他把我們整個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