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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了溫家的時候,天方才亮。

如今溫家院子裡的長輩唯有蔣姨娘一人,不過溫家大部分家僕還是聽從溫玉雪的。

溫玉雪和祁承星進門時,特意吩咐了前院的僕從:“姨娘這些日子辛苦,不必去傳話了,我不想打擾了她。”

僕從們自然聽從,待溫玉雪入後院時,晴彩也從後頭瞧瞧來了:“爺,夫人,來了來了!池大人來了!小轎停在後院,進門的時候還給守門小廝賞錢,瞧著歡歡喜喜,又偷偷摸摸的。”

歡歡喜喜,又偷偷摸摸?

什麼時候這丫鬟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祁承星倏然明白過來溫玉雪要做什麼,順著她的步子貼著牆根往後院裡去。

後院靜悄悄的,連風吹枝動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等他們靠近蔣姨娘的院子的時候,裡頭的嬌-喘也聲聲入耳——

溫玉雪從不知,蔣姨娘私底下,竟是如此嬌媚多情:“好夫郎,你哄得姐姐心裡頭的花兒都開了!若沒有你,姐姐在這深宅大院裡的日子,可真就沒有半點兒意趣了!”

溫玉雪的脊上,起了一層惡寒的冷汗。

祁承星卻拉住溫玉雪的手,另一隻手伸向了溫玉雪的耳朵,好似覺得這樣的話會汙了她的耳。

溫玉雪有些失笑,卻還是聽到蔣姨娘的院子裡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好姐姐,不如你同我走了吧?咱們離開姜州城。左右你在這裡只是旁人家裡頭守著寡的妾,我也就是後院子裡的小小馬伕。外頭天地廣闊,還不是憑著咱們飛去?”

果然是他!

溫玉雪這下總算是定了心——這馬伕名叫康小柱,上一世的時候是在溫玉雪成婚第三年來到溫家做馬伕。直至溫玉雪臨死前,才曉得他和蔣姨娘有染已經許久。

所以這一世,溫玉雪特讓晴彩早早找到了這個康小柱,將他高價聘進溫宅之中。

而且還讓管家給他可以出入前後院的權力,果然不多時就有人來告訴溫玉雪,在後院裡見著康小柱和蔣姨娘鬼鬼祟祟的。

只是今日……溫玉雪可不止親自前來。

還未等他們這邊有所行動,忽而一個身影就朝著蔣姨娘的院子裡衝了進去——

池劍從後門進,在另一頭也聽到了院子裡的嬉笑聲。

氣得七竅生煙,不顧這裡還是溫家,一邊衝入院中一邊破口大罵:“腌臢玩意兒!你這賤人竟和後院的馬伕糾纏到一起去了?狗男女給我滾下床來!”

房門被他一腳踹開,驚動了周圍溫家的其他僕從們。

溫玉雪對晴彩點了點頭,也拉著祁承星往院子裡跑。

就看到蔣姨娘和那康小柱果真都赤條條地正從床上連滾帶爬地往下跑,康小柱尚且還能拉扯出一件衣裳遮掩自己的身體。

蔣姨娘那邊,卻只能扯了被子擋住胸前,偏入夏之後都換了薄被,遮得住上頭就遮不住下頭,好不狼狽!

蔣姨娘最先聽到的就是池劍的聲音,甚至沒發現他後頭跟著的溫玉雪和祁承星。

她對著池劍驚呼一聲:“池大人?您怎麼來了?您聽我解釋啊!”

“呸!”

池劍恨不得殺了眼前二人,通紅著眼就將手邊能拿到的蔣姨娘妝臺上的玉鐲狠狠地朝著她砸了過去:“不是你著人寫信叫我既然你過來,說邀我看趣兒嗎?這就是你讓我看的趣兒?果真是好趣兒啊!”

蔣姨娘眼神錯愕:“我?我不曾寫信給您啊!”

她當然不曾寫——是溫玉雪讓祁承星將上次模仿他筆跡的人帶來,模仿了蔣姨娘的筆跡,然後著人將信送到池劍那裡,邀他今日來溫家“看趣兒”。

池劍和蔣姨娘也苟且多日,自然認得那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