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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送走錢乙後,趙煦就陪著向皇后,用了午膳。

膳食是馮景親自去御廚那邊帶著人做的。

是按著趙煦的要求做是齋菜。

當然,齋菜歸齋菜,蛋白質卻一點不少。

蛋、奶豐富,蔬菜也是準備了好幾道。

吃起來,雖比不上趙煦在新世紀的餐館裡吃的味道豐富,但口感卻是遠遠勝出。

不過,趙煦的心思,沒在吃食上。

他將精力放在了拉近和向皇后的距離上。

孩子嘛,在這個方面,優勢是天生的。

向皇后本已是母愛氾濫,在趙煦的刻意親近下,一頓飯下來便連身子骨都輕了幾分。

只恨不得,留宿慶寧宮,奈何如今官家病重,人心惶惶,福寧殿那邊,向皇后不盯著不行。

特別是現在,看著乖巧、懂事又孝順的皇子。

向皇后知道,她將不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這個孩子。

不然的話,孝章皇后和燕懿王的昨天,就是她們母子的明天。

所以,哪怕再不捨,向皇后陪著趙煦用了午膳之後,也不得不依依不捨的和趙煦告別,當然,在走前,向皇后命人將趙煦抄寫好的佛經,仔細裝訂好了帶走。

趙煦將向皇后送到慶寧宮門口,看著向皇后在儀衛的扈從下,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身回宮。

回到慶寧宮寢殿,趙煦便叫來馮景,吩咐道:“上午只抄得一卷《消災》,尚有《延壽》未寫,且為我備好文房!”

便在慶寧宮中,繼續抄寫佛經大業。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也是趙煦最好的護身符。

一個孝字,就足以讓他屹立於不敗之地。

讓那奸臣亂黨的圖謀,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

從慶寧宮到福寧殿,一路上官廨連連,殿宇成片。

往來的官員,巡邏警戒的親從,也是絡繹不絕。

皇后儀衛,一路呼應。

往來百僚,紛紛避道,躬身敬問。

但步輦上的向皇后的心思,卻完全留在慶寧宮。

她回憶著六哥兒的模樣,想著六哥兒在她面前懂事的樣子,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六哥的那一聲聲清脆稚嫩,但情真意切的‘母后’之呼。

於是,便連嘴角也浮起了笑意。

步輦在福寧殿前停下時,向皇后都還沉浸在慶寧宮的記憶中。

直到步輦被放下,閻守勤的聲音,將她重新叫回現實:“聖人,福寧殿到了!”

“哦!”向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雜念摒棄,在坤寧殿尚書張氏的攙扶下,從步輦上下來。

便命儀衛,留在福寧殿外,向皇后只領著閻守勤、尚書張氏,自福寧殿左昭慶門進了這天子所居的寢殿。

迎面,便見到了這福寧殿內,侍奉天子湯藥的內臣粱從政。

“官家如何了?”向皇后問。

“半個時辰前,陳易簡給大家診過脈……”粱從政答道。

“陳易簡怎麼說?”

粱從政小心翼翼的選擇著措辭:“奏知聖人:陳易簡言,大家龍體,依舊如故……”

向皇后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粱從政見了,只能是找些好話勸慰:“好叫聖人知曉,宰執們午時上了札子,言是熙河大捷,李都知指揮麾下蕃將,深入西賊境內,設伏賊將色辰岱楚,斬獲頗豐,亦當褒懋諸將……”

“太后娘娘已是許了宰執奏請,命從速恩賞諸將,還命人將請功邊報備好,待大家醒來,讀給大家知曉,或許大家聽了捷報,便可振作起來!”

向皇后聽著,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