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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自問,既然是丹田被破無法恢復,那我為什麼要以丹田之氣而煉精化氣,我是龍,也是曾經擁有過真正龍骨的龍!

妖龍本就是承天地而生,再將世間精氣據為己有,所以,天尊、佛祖、乃至華夏眾神會擔心妖龍脫困,事實上,他們擔心的便是當妖龍足夠強大,會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精氣據為己有,從此不再給華夏眾神一個生存的空間。

沒錯,二者本就是相剋的,如果沒有大禹治水後攜九州之力擊打妖龍,若是沒有三清道尊抵禦天衰,若是沒有佛祖以大夏百姓的執念冤魂承載了妖龍轉世,那麼,漫天神佛乃至凌霄殿都將會徹底面臨千古劫數。

所以,我已經沒有三丹田,也不能儲藏天地精氣以達到煉化為神之境,那麼,唯有像龍一樣,以日月精氣為食,就要如陳容這幅畫中的所畫的意境所描繪,我本大海,當可容納百川!

連續的隨波逐流中,我第一次停住了自己的身體,盤蜒在巨大毛筆周圍,感受筆尖當中至剛至陽的氣息時,會不由抬頭觀望,天空上仍舊雲朵翻湧,形成巨大的漩渦不斷轉動,雷霆伴隨左右,海浪旋轉之時,唯有礁石屹立不動。

大筆攪動山河時,化作龍的我開始圍著它的周圍向上攀高,迫切的想要看看握筆之人到底是誰,連續的幾次穿梭仍舊無法破開層層的迷瘴,這個時候,我忽然有所頓悟!

筆本來就象徵著‘人’,筆鋒落下,如人立於天地之間,行筆之時,上可溝通九天,下能潛入陰曹,神龍雖強,可陳容卻能以畫筆重新賦予它生命。

而天空握筆的‘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當筆下到底要書寫何種人生,則要由自己來掌握!

於是,下定決心向上飛去,迎面的罡風如刀,它開始層層剝掉我身上的鱗片。非常非常的疼,我有種感覺,或許傳說中的凌遲處死也不過如此,但疼又如何?想要舒服嗎?可那卻是留給死人享受的。

漸漸沒有了龍角,再到龍鱗,直至僅剩下骨架而已,但卻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所有的骨頭不是龍的形狀,而是真正屹立天地兒不倒的人!

終於,忍受諸多痛苦之後總算穿破金色世界上方的雲層,看到了那握筆人的臉,沒錯,他就是我自己!恍然間我明白,自己的命運也只有自己能夠去掌握,僅此而已,突然,另外一條金龍竟然猛烈的撞擊在我的身上,一陣刺痛過後,它與我彼此相融。

體內充斥著的溫暖令身體骨架長出來了皮肉,結果,那杆貫徹天地的毛筆,居然緩緩的縮小,最終它變得與我身高相仿,突然插入到了我的脊骨,一種觸電般的感受席捲了全身,好像它化為我的脊樑?

耳畔又一次傳來那渾厚桀驁的聲音:”誰說畫龍畫虎難畫骨?他們畫的是龍是虎,而我畫的是人之傲骨,其中意境不可言傳,你們又懂什麼欣賞之道?萬物陰陽相對相生,人一生本在陰陽矛盾中成長,行走在太極兩儀中的夾縫,有黑天也有白天,左右兩邊或是深淵或是極樂,既有誘惑也藏有罪惡,唯有堅定自心,一往無前者才可稱為傲骨,在下的畫,心思不端者,縱有千金也不賣,倘若心思剛正,身無分文者夜可取走!”

這是……陳容賣畫?

幾千年後的我在異國他鄉中感悟到了當年他所留下的畫境,它就如同‘雲南驚馬槽’那種天然留音機中展現出的古代廝殺場景。

隨著金色世界的散開,我重新回到了棺材內,不過,除了感受到四周的黑暗以外,我還發現了一個令我驚喜的事情,就是,我重新有了純陽之氣,奇經八脈雖然已經消失了,但身體九竅卻能可以操作自如,這是…地仙之兆!

動物與人修仙,首先修煉九竅,令九竅相同才可儲藏天地精氣,感悟日月精華,所以,當九竅貫通的時候,也是民間百姓供奉的地形仙!此時,至強至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