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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湧上海灘,豪傑鬼雄聚集地

初出茅廬登滬城,身經百戰闖江湖

風花雪月皆難忘,吉凶禍福全奉陪

待你了卻兒時夢,無悔人間走一遭

2005年6月畢業季,劉羽收拾完寢室行李,還沒有對四年大學生涯做總結,和同學揮手別過,便馬不停蹄開啟人生之路。

傍晚,劉羽懷揣熾熱的夢抵達上海。

踏上這片土地時,分類齊全的指示牌使他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細緻程度。

夜幕來臨,劉羽坐著機場大巴駛向市區,時間足夠漫長,一路上他在想今晚住宿的事。

劉羽詢問司機,於是在盧灣區下車。大晚上,劉羽在街上游蕩,路燈明亮但不耀眼,行人很少,有時走過幾個醉漢,感覺在陌生城市還有些忐忑。

突然,他看見前方賓館名字取得豪氣,“金華大賓館”五個字映入眼簾,給尋覓的心一個答案。

有位大腹便便的老年婆姨坐在前臺算賬。

“老闆,還有房間嗎?”劉羽急切開問。

“有的吶,一聽聲音就曉得你是外地人,大晚上還在找賓館。”婆姨埋頭對著賬單說。

“我需要一個單間。”劉羽說。

“沒有單間,只有三個人睡一間的那種。”

“這樣啊,那看看房間再說。”劉羽急迫想安頓,妥協說道。

婆姨這才從凳子上瞧了一眼劉羽,上下打量,以貌取人後,於是說:“小夥子,跟我來。”

她帶著劉羽走下簡陋的樓梯,劉羽感到有些意外,便問道:“房間怎麼在地下啊?”

“小夥子,上海以前建設很多防空洞,為了躲日本人轟炸。現在解放了,屬於空間再利用,裡面冬暖夏涼,其實不差的。”婆姨不慌不忙地說。

“我還是接受不了,哪有住地下室的道理,這和流浪漢何異?”劉羽微感憋屈道,心想莫非是一家黑店。

“嘖,上海政府既然允許開,自然有它存在的理由。小夥子啊,我是看你長得有腔調(形容帥氣有型),一般人我是不帶他看房的。”婆姨不耐煩的回答。

劉羽眼皮打轉,糾結少許,夜深需要儘快睡下,不然恢復不了精力,便同意住下。

“身份證給我,做個臨時登記,你就去最裡面那個房間吧。”婆姨說完就上樓了。

房間裡面已經住了兩位客人,分別睡在左右靠牆的兩張床上,把中間兩不靠的鋪位留下來。

劉羽一看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爬上床,心情有些低落。

由於太累,劉羽沒有洗漱,就直接躺下。被套床單還算乾淨,沒有異味。

兩位陌生人渾身黝黑,一瞧便不好惹,他倆玩著手機,低頭不語,彷彿在暗示不要打擾。這一晚,劉羽呼呼睡去,身體的疲憊不允許他多想。

他睡得很沉,以至於第二天兩位房客都走了,他方才醒來。

劉羽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發愣,猛地心中一急,感覺想到什麼,左顧右盼,昨晚放在床櫃的手機和床下的行李萬幸還在,不由得長鬆一口氣,如釋重負道:“這地方的人,素質還是有的。”

劉羽開始洗漱,聽著隔壁傳來的上海方言(吳語系)如同外星語一樣晦澀難懂。他沒有在意,反正說普通話,在中國哪裡也能交流。

結賬離開賓館,下次不能再被好聽的名字欺騙,劉羽心裡暗笑,得到人生路上第一個教訓。

走到地面,劉羽呼吸新鮮空氣,看馬路上繁忙的景象,決定先填飽肚子。

他現在是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完全屬於從零起步,不過昨晚的經歷直接從負開始,這趟兒時就夢想的上海之行註定不會平坦。

他在路邊報刊亭購買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