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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秦可卿這邊似又起了反覆,賈珩這邊神情施施然,安步當車,返回家中,下午他還要前往謝再義家學騎射之術。

明日,謝再義就需前往安化門上值,下次再請教騎射要領,就是下一次休沐。

其實,不管是學習騎射還是學習其他東西,無一不是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騎射還是需要他多練。

“縱然騎射再嫻熟,也只能顧我一人之利,若要來日與韃子爭鋒,軍陣衝殺,排程大軍,僅僅憑藉個人武勇,也是不足的.”

賈珩這般思忖著,就已到了巷口所在的寧榮街前方的道口。

然而,就聽到一把冷哼響起,“賈珩,讓我們好找!族長喚你.”

賈珩徇聲望去,只見一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官事模樣的,身後還帶著四個家丁,不遠處賈蓉在一旁也將一雙幸災樂禍的目光投來。

賈珩自也認得說話之人,卻是寧府的都總管賴升。

大漢神京賈家八房,凡在京之賈家子弟,每逢年關祭祖,都要在賈珍這位族長的帶領下,在宗祠拜祭祖先。

賈珩皺眉道:“非年非節的,珍大哥喚我做什麼?”

賈珩是玉子輩,喚賈珍一聲珍大哥,並無不妥。

然而一聽賈珩直呼賈珍之名,賴升臉上就有些掛不住,跳腳道:“好你個腌臢潑才,老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喚的?趕緊麻溜兒跟我見老爺!老爺有話問你!”

賈珩目中一冷,一手拿著書集,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拽著賴升的衣衫前襟,單手提起,冷聲道:“狗奴才,沒個上下尊卑的東西!我賈家宗族子弟按輩分稱呼,那裡顯得你這狗奴才在此狺狺狂吠!”

說來可笑,賈珩以身份拿大,讓他過去問話。

賴升面現駭懼,蓋因此刻已經被掂了離地,色厲內荏道:“你要做什麼?你們……快攔著他!”

賈珩沉喝道:“給你漲漲記性!”

一鬆一放之間,賴升落地濺起灰塵,賈珩右手就已電光火石。

“啪……”一個大耳刮子甩出,賴升“哎呦”一聲,口中槽牙帶著鮮血飛出半丈遠開外,臉上腫起半指之高,懵然而憤怒地看著對面殺氣騰騰的少年。

“這……”賈蓉臉色大變,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對上那一雙殺氣隱隱的眸子,身體直哆嗦。

賈珩前世在西南邊防,自是真的殺過人的,平時風輕雲淡,並不顯露,但這時陡作雷霆,就見著真章。

“反了,反了!”

賴升此刻幾乎被打蒙,自是沒有留意賈珩的眼神,一邊捂住臉,一邊對著愣在原地的僕人,罵道:“你們愣在那裡作甚,快上啊.”

身後帶著的四個僕人,反應過來,就要一湧而上。

賈珩冷喝道:“我看誰敢上前!爾等狗奴才,哪個敢?依《大漢律》,奴毆主家緦麻以上親致死者,斬!致傷者,徒五年,爾等那個敢上前!”

這時代,宗法社會,上下尊卑秩序森嚴,主家打死奴僕,基本不論,但奴僕毆死主家,就是大逆不道。

幾個家丁面現懼色,面面相覷。

賴升勃然大怒,嚷道:“狗屁大漢律,我東府不興這個,打死他!打死算我的!”

無怪乎賴升,賴家二兄弟拿大,賴大、賴升一個是西府管家,一個是東府管家,多少年的體面。

甚至,賴家的賴尚榮捐了個官,選任知縣。

這是什麼樣的體面,被一賈家旁支賞了一耳巴子,簡直是氣得冒煙。

幾個家丁聞言,對視一眼,一咬牙,揮舞起拳頭向賈珩衝去。

賈珩冷睨了一眼賴升,情知無法善了,伸出一手,擺了一個起手勢。

因為此刻他一手夾著時文,自然只能伸出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