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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老!”

白衍有些錯愕的看向餘老,當年第一次入伍為卒時,在藍田教導自己的老將軍。

裡亭外。

小樹隨風而揚,在眾多將士的注視中,白衍上前,便率先拱手輯禮,低頭彎腰。

“白衍,拜見餘老!”

白衍開口說道。

而隨著白衍的說話時,別說諸多鐵騎將士瞪大瞳孔,就連牤那魁梧彪悍的臉頰上,也露出錯愕的神情,遠處周遭的百姓也紛紛驚呼起來,一邊議論,一邊打量這名身穿布衣,蓬頭垢面的老人。

看周圍的將士就知道,那些都是鐵騎精銳,白衍麾下部曲,而白衍是何人,百姓都清楚,秦國武烈君,秦國大良造,嬴政心腹寵臣。

但這蓬頭垢面,看起來比他們還邋遢的老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能讓白衍如此鄭重輯禮,看其模樣,其敬重的程度,怕是絕非一般人。

“都封君了,怎能還向老夫行禮!”

餘老卒看著白衍,此刻眼中的錯愕,不比四周的人少半分。

看著早些年的小子,如今封君拜將,成為秦國大良造,可以說,白衍是餘老卒這些年來或者說是往後餘生之中,都值得細細回味的往事,如美酒甘甜,細品之後而不夠,真想再來一次,回到當初之時。

本想按照禮數,先行拜見的餘老卒,看著白衍的舉動,只能哭笑不得的上前,輕輕攙扶白衍起身。

餘老卒大半輩子都在軍營之中,帶過的部卒,教導的新卒,數都數不過來,其中絕大多數都戰死沙場,而活下來的,除去少部分碌碌無為外,絕大部分都立了功,但隨著餘老卒退伍,會來看他的,寥寥無幾,就是偶爾碰見一些成為小將領的熟人,也是騎馬從身旁走過,那眼神也僅僅逗留一瞬間,隨即便錯身而過

除去唏噓,感嘆一聲,回想著似乎相處過,餘老卒也沒有多想。

然而眼下看著白衍,活了大半輩子的餘老卒,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白衍這小子當初到大營之時,那衣著甲冑的模樣,給人的感覺便是最怕死的,後面誰曾想,就是這小子,最有出息,最有本事,也是最惦記著他。

“君是外人之稱,爵是朝堂之位,在餘老面前,小子還是小子!”

白衍感受著餘老卒雙手輕輕攙扶自己的舉動,看著餘老卒頭髮似乎又白了一些,眼睛一酸,轉瞬即逝,隨即笑著說道。

“餘老怎會在此?”

白衍逐漸收起笑容,忍不住詢問餘老,言語之中有些擔心。

如今這岐山腳下的裡亭,是諸多儒士鬧事之地,背後是贏氏宗親與嬴政的分封之爭,任何人被牽連進去,都難有好下場,故而看到餘老出現在這裡,忍不住擔憂起來。

“還不是珪那小子!”

餘老卒聽到白衍的話,絲許泛紅的眼睛,逐漸恢復過來,提及來到這裡的原因,餘老卒便氣不打一處來。

“珪?”

白衍聽到餘老卒的話,滿臉疑惑。

餘老卒見狀,隨即便把昔日的發生的事情告訴白衍,原來就在前段時日,餘老卒正在門前樹蔭下,喝著小酒,本想著睡一覺醒來,就去溪邊釣魚,不曾想被叫聲吵醒,起身後便見到是珪那小子。

“那小子立了功,如今算是熬出頭,直接去擔任南鄭縣令,那可是縣令啊!縣長擔任多年後,立功只能升為縣令,而縣令立功,則可以直接去郡裡擔任官職,相當於郡守、郡尉預備人選,珪那小子才多大,熬個十來年”

餘老卒說到這裡,目光不由得瞥向白衍,珪那小子也是餘老卒帶出來,毫不誇張的說,珪那小子有幾斤幾兩,瞞不過餘老卒的眼睛,更別說珪的心性,當初還是餘老卒讓珪帶著初到大營的白衍,前去營帳。

所以珪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