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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

嬴政有些好奇的看向白衍,一時間竟然沒有理解白衍這句話的意思。

畢竟在嬴政眼裡,治理百姓,唯有法治,秦國如此,那些方才征伐吞併的疆域,更當是如此,唯有依法治理,當地百姓方才有法可依,有法可循,至此,公平、公正方才會出現,私鬥才會被禁止,百姓才能安心耕種……

可眼下。

白衍竟然說,方法不對。

“寡人武烈君是何意!”

嬴政開口詢問道,手中不再執著於木桌上的竹簡,眼神也不再放在四周的竹簡上,而是直勾勾的看著白衍。

“回王上,白衍才疏學淺,並無獻策,不過白衍以為,昔日荀子學說,倒是極為適合治理楚地!”

白衍跪坐在木桌旁,抬手低頭,對著嬴政說道。

“荀子!”

嬴政聽到白衍提及的名字,眉宇間微皺,知道是李斯的恩師,隨即看向白衍:“繼續說下去!”

白衍見狀,點點頭,整理思緒後,便看向嬴政。

“楚人尚武,民風強悍,莫說私鬥,就是殺人,亦是屢見不鮮,楚未曾滅亡時,民間便難有治理,周視其蠻夷,數百年來,楚之風俗,尚遊俠義士,而昔日更有墨家之中,尚武之人前往楚地,成楚墨,臣以為,若以強法治楚,難有成效,只會愈發激起楚人抵抗之心,法雖利行,卻不利心!”

白衍給嬴政訴說著,見到嬴政皺眉,呢喃著‘法雖利行’,白衍便繼續說下去。

“加之秦楚為百年宿敵,征戰不止,秦民與楚人,皆視為仇敵,今秦滅楚,楚人國亡,面對秦律,楚人定是不願遵守。”

白衍這句話絕不是虛言,楚人與秦人之間的仇恨,要遠遠比魏人、齊人更深,無他,從秦惠文王與張儀坑楚,再到秦將白起水淹楚地,楚人死在秦人的劍下,數都數不過來。

如今楚國雖亡,但面對秦國,楚人心中若是沒有牴觸,那怎麼可能!

更何況在眼下楚人心中,可並沒有一統的概念,即便是周朝統治中原之時,楚人也是被視為蠻夷,並非周王朝的子民。

書房內,在木架旁的蒙毅,聽著白衍的分析,秦國官服下的手,一時間竟然忘記把竹簡放置到木架上,面露思索,分析著白衍的話,逐而忍不住點點頭。

蒙毅知道,白衍說的,並不假。

秦楚之間如今面對的,是根深蒂固的執念,是秦人與楚人眼中的死仇,按照秦律來治理,的確是會激起楚人的反抗。

“那要如何治理楚人?”

嬴政皺眉的目光下,面色之中,有些不解。

“臣以為,荀子昔日之言,或是秦治理楚地之策……”

白衍看向嬴政,拱手說道:“法束其行,禮治其心!”

燭燈下,白衍清楚看到,隨著自己說出‘禮’這個字的時候,嬴政眉宇間不由得更緊鎖一分,但眼下白衍也顧不得那麼多,如今秦國看似坐擁天下,然而突然迸發出來的危機,內外隱患,已經讓白衍看到秦國覆滅的危機。

有些話再不說,或許連說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嬴政,這個提拔自己,給與自己莫大信任的君王,這個世間罕有不殺功臣的君王,以及這諾大的秦國,麾下一起出生入死的將士,白衍不願意坐視不理。

成事在天,而謀事,在人!哪怕是聽天命的前一句,也是盡人事!

“何以為禮?”

嬴政詢問道,面色之上,少了一份期待,多了一分不耐。

或許曾經類似的話,嬴政聽過,而且聽過不止一遍,畢竟提及禮,那麼讓人聯想到的,便是周朝,便是儒家,如今全天下,都在與秦國、與嬴政為敵的那些人。

就連木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