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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賢下士方面。這個王翦最清楚,當年滅楚時,始皇不聽王翦“滅楚非六十萬人不可”的建議,讓李信只帶了二十萬秦軍滅楚,結果大敗而歸,秦始皇聽到這個訊息,馬上親自去王翦家登門謝罪,請他出山。這對於一位帝王來講,是非常難得的。

范雎接道:“大王,左相之言極是。我等眼下處境艱難,且先不要說一統天下,就是自保亦是難矣!為今之計,必先潛身縮首,莫為天下注目。暗中積蓄力量,以圖振奮。而最主要的,是先要有一塊立足之地。”

秦王點頭:“說得好。難道故都咸陽,不是立足之地?”

范雎搖頭:“故都乃是關中重鎮,無論哪一朝哪一帝,豈有不重看之理?眼下的故都定有重兵防護,攻取不易,就算攻克了,也是天下震動!明國豈不會派重兵前來奪回!況且我大秦亡國以久,天下人早不知道有個秦國,怎麼會效忠大王呢?到時候明軍攻於外,百姓亂於內,秦軍滅亡,指日可待啊。”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秦王恍然大悟:“那照右相來看,我秦軍眼下當以何策應對?”

范雎毫不遲疑:“方才臣就已經想過了,現有一策奉上。”

秦王一笑:“右相曾與我祖上獻遠交近攻一策,方有後來的一統天下,今日又有何良策教朕?”

范雎一揖:“今日臣所獻的,卻非遠交近攻之策,而是恰恰相反。”

秦王一怔:“恰恰相反……右相的意思是,近交遠攻?”

范雎點頭:“正是。且聽微臣道來。遠交近攻一策施行之日,乃是我大秦國力強盛,帶甲百萬之時,打下一寸土地,秦國的土地便多了一寸,打下一尺,便多了一尺,可今日不同。我大秦尚無立錐之地,軍士也只有萬人,要想立足,談何容易。驟然發難,攻城掠地,只能引起明國反撲,因此當務之急,是先要悄無聲息地佔住一塊土地,與當地人和睦相處,再用重金賄賂地方官吏,能讓我秦人在當地定居,之後的事,便都好辦了。”

張儀撫掌而笑:“範相之計甚好。如此,我軍便可以暗中招兵買馬,擴大實力,又不會引起明國注意。”

秦王也是點頭稱是:“這是近交,那麼……遠攻呢?”

范雎回答:“在我秦人定居之後,可以派出勇士,遠出騷擾擄掠,只劫府庫,不動百姓,明國府庫,劫了也無妨,如此一來,關中動盪,我秦軍便有可趁之機,還可以靠劫來的糧米錢財維持軍用,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秦王大笑:“範相果然是良才,眼光獨到。卻不知範相以為哪塊地方,適合我秦軍暫住?”

范雎面露難色:“大王,我等在地下一千八百年,世上之事,久已不曉了,等白起將軍購得衣物,才可派出斥候暗探,瞭解世間之事。”

秦王點頭:“看起來,此事急切不得。”

張儀接道:“正是,大王,我等眼下可說是一窮二白,空守著些珠玉珍寶,守成尚且困難,何談開拓。眼下每走一步,都需謹之慎之。一步走錯,恐怕滿盤皆輸。微臣好不容易再活一世,可不想這麼快就再死了。”

眾人一齊大笑。

不提眾人在地宮商談,再說白起與李敢,他們隨著方秀才到了村子,白起放眼一瞧,只見人家約有七八十戶,心中便有了計較。

方秀才問他:“白……白起將軍,村子到了,我們是要挨家挨戶去買嗎?”

看來他對這位號稱“人屠”的戰神十分敬畏,聲音都有點發顫了。要知道,這位仁兄以前活著的時候,殺人百萬,殺人在他的眼睛裡,就如同踩死只臭蟲一般,自己一句話惹得他不高興,沒準就小命難保。

白起冷然道:“用不著,村裡誰家最有錢?”

方秀才回答:“自然是保正了。哦,就是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