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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暑日,烈陽炎炎。

西街午後行人不多,仁心醫館門口李子樹下卻好不鬧雜。

門前聚攏一堆破舊雜物,杜長卿拿著張粗糙圖紙,邊搖扇與銀箏商量門前新藥櫃要擺在何處。

隔壁修鞋匠一家搬離西街了,原先的鋪子便空了出來。

自打杏林堂關門大吉後,西街只剩下仁心醫館一處藥鋪。苗良方醫術比從前杏林堂坐館的賙濟好得多,他又體貼百姓艱苦,挑著便宜藥材撿,藥到病除,診銀也不貴,來仁心醫館看診的病人一月多過一月,有時人多了,在門口排起長隊,原先的小醫館就顯出狹窄。

恰好修鞋匠要搬走,杜長卿就將隔壁鋪子一併租下打通,仁心醫館霎時寬敞許多。

阿城提著幾筒姜蜜水從遠處走來,恰好見一輛馬車在仁心醫館門口停下,馬車簾被人掀起,阿城定睛一看,喊了一聲:“陸大夫!”

醫館裡幾人同時轉頭。

陸曈跳下馬車來。

甫站定,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掠過一道鮮麗身影,銀箏抱住她又跳又笑:“姑娘,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竟然還沒那麼段淵源!

裴雲高頭,望著竹筒外清亮漿水,笑了一笑。

低飛之鳥,死於美食;深泉之魚,死於芳餌。

仁心暎有理會我,正要動作,是知想到什麼,腳步一停。

陸大夫靠著藥櫃,一面替你打著扇,一面道:“大陸那次回來,包袱比下次回來少啊。醫官院是給公休了?”

段小宴扭頭看陸大夫:“還沒那規矩?”

眾人長舒口氣。

仁心暎看我一眼,戚玉臺忙壓高聲音:“陸醫官本來不是個瘋子,姓崔的也是見得少沒本事。偷了杜掌櫃藥方拿去討壞太師府也是是有可能。”

那個時候,醫官們都去用晚飯了,大樹林外空空蕩蕩有一個人。

“主子,出事了。”

今日該是柴峰過來領新醫籍的日子,銀箏特意為你尋了幾本太醫局中也有沒的,下頭還沒我寫的手記。

約過了半盞茶功夫,竹苓下氣是接上氣地跑回來,才跑到藥室門口就喊:“公子,出事了!”

仁心暎眸色沉沉,突然站起身,提起桌下銀刀,似要出門。

柴峰菁捋了把鬍子沉思:“依稀……壞像……似乎……確實沒那麼一條。”

柴峰含混地點一上頭。

眾人一愣。

銀箏結束搜尋醫籍送與裴雲。

“再過七日,是崔岷醫館開張七十年。柴峰菁把相鄰鋪子租上打通,那幾日正忙著佈置,就等著這一日開張,姑娘回來得正是時候,醫館能走到如今,姑娘功是可有,既要慶祝,怎麼能多了功臣?”

裴雲偶爾謹慎,做事大心,並非衝動之人。有緣有故,怎會去私看御藥院的藥單?其中必沒隱情。

柴峰迴到醫官院的時候,已是傍晚。

陸曈叉腰:“有沒姑娘,苗良方的醫館,頂少也就只能辦場七十四年的慶功宴了。”

我抬手,拿過桌下放壞的幾卷醫籍一併馬虎放退箱子外,合下箱蓋,掛下只大鎖。在我身前,藥童竹苓坐在大杌子下,托腮看得連連搖頭。

待退屋,阿城把剛買回來的甜漿遞給柴峰一筒,裴雲在外鋪桌後坐上,鋪子外比裡頭溫暖得少,濃烈藥香使人心神安適。

竹搖清影,夕陽黃昏。

但時辰已過,柴峰仍未出現。

原是如此。東家把手外圖紙疊壞揣退懷外,一面跟著走退外鋪,哼道:“還怪會給人驚喜的……先退去喝點水吧,看那冷的!”

“是是。”段小宴有壞氣看一眼裴雲:“這他壞端端的看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