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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朱利安提著桶往外走。
保育園為了更好的飼養動物，和它們更親近，很多流程都儘可能是人工來做，而不是使用精密的機器操控。保育員要親自動手做的事情可不少，朱利安忙活到了下午，才空閒下來。
那兩隻動物，從前對朱利安的態度不冷不熱，不至於故意傷害他，但也愛答不理。可現在每次，只要朱利安進去園區，它們都會縮到洞穴裡不肯出來，讓他很頭疼。朱迪有一次特地來找他，發覺了他的困境後，笑著說，“你身上都是雄蟲的氣息，它們當然會害怕。”
朱利安：……
他刷了身份驗證出了門，然後去了小樓。
朱迪照例在小樓等著。
做檢查的時候，朱利安躺在艙體內，閉著眼睛說道，“朱迪，你那本書，可能得晚點才能還給你，有些看不懂。”
朱迪：“你要用多久都沒問題。”她的手指在一堆數不清的按鈕上飛舞，等到停下來的時候，朱利安差點睡著了。
她奇怪地打量著慢吞吞坐起來的朱利安，他最近似乎總是很困。
朱迪猶豫看了眼門外，摘下防護鏡坐下來，“大概半個月前。實驗室的實驗體陸續都死了，只剩下a-12還活著。但前天晚上，它也死了。”
一邊恐懼著那隻沉睡的蟲族，一邊又藉此為自己謀取利益。
朱利安：“是好事。”
朱利安的嘴唇扭曲了一下，無視了那些充斥著惡意的視線，沿著冰冷粘稠的走廊走到了盡頭。
鐵紅的門朝著朱利安開啟。
朱利安在保育園照常上班就是個幌子，但他需要這樣的幌子來維持日常的平衡。在離開了小樓後，朱利安遲疑了很久，才朝著地下暗層走去。
朱利安的手指捂著嘴。
朱迪：“實驗體全死了。”
他透過層層戒備，抵/達十七層的時候，看到了零星幾個研究員。
朱利安忍不住嘲笑起自己。
朱利安：“什麼？”驚訝之下，他幾乎吞掉了尾音。
朱利安聽得出朱迪話裡的警告。
a-12是馬庫斯最近半年的研究成果，可以說，在過去那麼多試驗中，唯獨這一隻實驗體臻於完美，雖然比起代號a還有很多不足，但在很多方面都表現出了趨向於蟲族的特質，這讓馬庫斯將精力都放在a-12身上。
走過寬敞到幾乎能容納下好幾個體育場的空間，朱利安儘可能地靠近那個黑暗的洞穴，卻沒真正走進去。他靠在外牆坐了下來，靠著冰冷的牆壁閉上眼……他知道那無數個朝著這裡的監控，但沒有什麼……比得上這裡的安全。
但沒想到，a-12居然死了。
“驗證透過——”
朱迪苦笑了起來，她綠色的眼睛看了眼朱利安，“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研究所……”她斟酌著自己的語氣，“但是，馬庫斯的身份不一樣，他……”朱迪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最近脾氣很不好，我擔心他如果在a-12的研究裡找不到原因的話，可能會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他們看著朱利安的眼神，都有點古怪。
他用後腦勺輕輕撞著牆壁，一會，又慢慢低垂著頭。
恐懼，又透著難以想象的狂熱。
“你們的研究還沒結束？”朱利安含糊不清地說道，他正用手捂著嘴巴，一個小小的哈欠溜了出來，“我看到馬庫斯了。”
昨天晚上，他嘴裡出現的東西，是蟲族的觸鬚嗎？
他有些惱怒，更多是不解。
離開十七層的時候，朱利安確信沒有將任何東西帶出去。他總是很小心，避免讓研究所透過他得到關於蟲族的任何一寸肢體，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