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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硯池只覺得頭昏沉沉的,眼前的人,似乎都有些重影。

他嗓子裡彷彿被塞了一把木屑,磨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又說不出話來。

高忠良遠遠站著,卻看得分明:

“唉,二十一郎恐怕真的不行了!”

“人都病糊塗了!”

病痛果然是最能折磨人的。

似姜硯池這樣的天生神力,得了疫病,也只能病得奄奄一息,被丟在路邊,也毫無反抗的能力。

至於曾經的大殺四方,所向披靡,更像是一場夢。

再厲害、再瘋魔的人,也抗不過疫病啊。

姜硯池都成了任人宰割的弱雞,就更不用說他一個又老又胖的太監了!

“二十一郎,珍重!”

祝好運!

除了這些沒用的祝福,高忠良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他更無法犧牲自己去救助姜硯池。

說完這話,高忠良快速地轉身離開。

路邊空地上,屍身還在燃燒,濃濃的黑煙,燒焦的味道,都刺激著人的感官。

不過,官道上行進的車隊、人群,卻沒有停下來檢視。

他們甚至都不關心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是他們真的不好奇,而是叛軍追上來了,已經跟派過去的一千兵卒短兵相接。

雖然戰場距離大部隊已經有了三四里路的距離。

但,馬蹄聲、喊殺聲,還有兵器盔甲碰撞的聲音還是能夠傳過來。

身後就是叛軍與王師的殊死搏鬥,方才還騎馬經過隊伍的將士,可能下一刻就被人砍翻在地。

殺戮!

死亡!

就在身後。

大家只想著趕緊逃,哪裡還顧得上看熱鬧?

路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歹人殺人越貨?

還是有人趁亂報仇?

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逃命要緊。

骨碌碌,權貴們碩大的馬車快速地碾壓地面,留下兩條深深的車轍印。

噠噠噠,護送在馬車旁邊的護衛們,騎著馬,快速跟隨。

至於路邊還有個病得奄奄一息的姜小郎君,更加沒有人發現。

除非知道內情,並有心想要看熱鬧的人。

比如——

“喲!讓我來看看,這個病的只有一口氣的人是誰?”

姜硯池即將陷入昏迷前,模糊的視線裡,閃現出一個人影。

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似曾相識。

陌生的是,這人在姜硯池面前,從未有過如此狂妄的一面。

說出的話,更是陰陽怪氣、囂張至極。

“姜!權!”

姜硯池雖然病得厲害,卻也不是徹底昏迷。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起來。

一個人影由遠及近,他的五官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一條紅色、扭曲的疤痕,反倒十分顯眼。

所以,姜硯池認出了這人——隔房的堂弟姜權。

在家族排行二十四郎,比姜硯池這個二十一郎小几個月。

同年的生日,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姜硯池雖然沒父沒母,卻有皇帝這個義父。從小就被接到宮裡撫養。

五歲的時候,就得了一個校尉的勳職。

不領差使,卻可以領俸祿。

還有生日、年節等賞賜,姜硯池這個孤兒,過得比所有姜家小郎君們都要富貴、恣意。

且,就算沒有皇帝的寵愛,姜硯池也是嫡長一系的子孫。

姜家的前任家主、現任家主,是姜硯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