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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不是王師,他們打仗,就是為了升官發財。

阿史那雄從西州,一路打到京城。

長驅直入一兩千裡,靠的就是他麾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卒。

為了籠絡人心,也是為了減輕後勤等壓力,這一路上,阿史那雄採取的都是“以戰養戰”的策略。

每攻下一座城池,他就會放任將領、兵卒們劫掠。

城中的望族、富戶,全都成了叛軍眼中的肥羊。

打一路、搶一路,阿史那雄能夠帶兵殺入京城,而他麾下的人馬,則被喂得膘肥體壯、滿嘴流油。

而在諸多城池中,京城無疑是最富庶、最繁華的地方。

阿史那雄激勵軍心的時候,就以京城的金山銀山、富貴錦繡作為誘餌,對所有將士表示:

“京城之地,首善之所。集天下富貴於一身。”

“只要我們攻入京城,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應有盡有的絕色美人兒,就都是我們的!”

眾兵卒,也如同餓了許久的餓狼,紅著眼睛,嗷嗷嗷的就是一通嘶吼:

“殺入京城,奪天下,搶金銀,睡美人兒!”

然而,他們流血流汗的一路拼殺,好不容易殺進了皇城,卻發現,皇帝跑了,權貴不見了。

說好的金山銀山,絕色美人兒,也都統統不見了。

阿史那雄懷疑是兒子阿史那曜偷偷昧下了國庫、糧庫等財貨,而阿史那雄的悍將們,又何嘗沒有懷疑阿史那雄?!

阿史那雄感受到眾人投向自己那充滿懷疑、不滿的眼神,禁不住嘴裡發苦。

他也有了跟阿史那曜一樣的無奈: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麾下的將士,人心亂了,那種宛若猛虎下山、氣勢如虹的衝殺,也受到了影響。

“阿父,還是先在京城休整兩日吧。”

阿史那曜看到阿史那雄那黑如鍋底的臉,竟有種隱隱的快慰:阿父,之前您不信我,現在您的下屬也不相信您。

這種被冤枉的感覺,是不是很不爽?

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的手筆,竟能將整個京城都搬空。

如今,偌大的京城,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想要快速、大量地籌集軍餉、糧草,是不太可能了。

與其繼續追殺狗皇帝,還不如就地修整。

除了收攏、穩定軍心,也是要加大籌措糧餉的力度。

“國庫、糧庫空了,但京城還有幾十萬的百姓。”

大盛朝富足,京城的百姓倒也能吃飽。

就算是普通的市井小民,家裡應該也會有些存糧。

還有那些權貴、世家,狡兔三窟,財產、糧食等都不會只擺在明面上。

京郊的農莊,應該就有存糧。

阿史那曜的話,提醒了阿史那雄。

這位悍將,身材高大,膀大腰圓,滿臉的絡腮鬍子,一看就是脾氣火爆、兇猛剛烈之人。

他定定的看著阿史那曜許久,見這個便宜兒子眼神沒有遊移不定,便知道他沒有說謊。

“二郎,你說的有些道理。”

“京中的這些人,最是狡詐。”

“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們藏匿的錢糧找出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物資問題,而是關乎到他身為主帥的信譽。

不能餵飽那些副將們,他想要奪取這天下,並不容易。

“阿父,還有沈繼!他可是狗皇帝臨行前,專門冊封的京兆令。”

阿史那曜被父親誇獎了,卻也沒有露出得意的神情。

他仍是低首垂目,十分恭敬的模樣。

他還不忘向父親表示:“兒已經將沈繼拿下,作為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