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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沉重的呼吸聲。
警員身著有些好笑的誇張服飾，筆芯在白紙上徹底碎裂，黑色的墨水濺射在他的臉上。
但是，他在獰笑嗎？
“請你在上面簽字吧。”他仍舊重複著這句話。
印表機，似乎有印表機的聲音，他重新為我列印了一份材料。
我感受到白紙被穿刺的聲音，它大抵已經被徹底毀壞了，黑色的液體從裂口處溢了出來。
穿著那身稱不上正式的服裝。
“醒醒……”
警員睡著了嗎？他為什麼沒有回應呢？擬聲詞，是他在發出擬聲詞嗎？
“咚，咚，你是陸芳蘭的家屬嗎？”
我應該不是，叔叔才是，但他在哪裡呢？
我開始滿地尋找我的叔叔，但我找不到，他應該不會跑遠，右手邊的桌子上應該放著一隻鐳射筆，我得找到它，找到它就可以……
但是，他在啃食我的腳踝嗎？
“醒醒……”
我想起什麼了，但這不應該是想起才對……我忘了嗎？我忘記我是否記得了，會有這種事情嗎……
對了，是這樣的，蝴蝶，是蝴蝶做的，是蝴蝶做的嗎？
不，不是蝴蝶，蝴蝶不會啃食我的腳踝。
“咚，咚，咚。”
奶奶還在火車上，她可能在看菜譜……不，菜譜在我手上。
那她會在做什麼呢？
她在做什麼？
咚，咚，咚。
三聲清脆而短促，在空蕩的室內短暫地迴響。
白林鳥終於回過神來，她盡力遮掩著臉上的錯愕。
“我們剛剛說到哪了？”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坐在長桌的正對面，他的語氣並不帶有苛責，更像是一種提醒。
“是……復仇嗎？”白林鳥努力想了想。
“那種事情還為時尚早，眼下我們必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男人糾正道，“你的奶奶意外身亡，我現在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因此迷失了心智。”
“我知道了。”白林鳥點頭。
“起因是油罐車失控撞向有軌電車導致電車脫軌側翻，最後發生劇烈爆炸，這你應該清楚吧？”
“嗯。”
“而你認為這不是意外，可以給出你的依據嗎？”
“是蝴蝶效應，有人利用連鎖反應制造了這起事故。”白林鳥道。
“你繼續說。”
“事故發生的時候，我在一個讀書協會的基地裡。我聽到了爆炸聲，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李老師直接承認了是他推動了這次事件的發生，利用蝴蝶效應，他就可以……”
“噓。”
男人忽然打斷了她，並伸手拉開了身後的窗簾，刺眼的光線透射進來，驅散了大面積的黑暗。
“要來了。”
白林鳥不明所以，望向窗外。
拉長的鳴笛聲預示著一切的開始，直行的油罐車突然變向，撞向了同樣在鳴笛示意的有軌電車，隨後電車脫軌，尚未來得及翻滾，便被爆炸的火光吞噬了。
事件發生的位置極近，白林鳥甚至可以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灼燒感。
她感到呼吸困難，同時頭痛欲裂。
“你想起什麼了對吧？”
“我……”
“你是意識到時間在迴圈的，但是出於某些原因，你還在為此抗爭。”男人道，“現在經我提醒，你大概可以明確這個事實了吧。”
白林鳥沒有回話，她仍捂著腦袋，望向窗外。
“弄清事情的原委，並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阻止事件的發生，你現在完全有能力阻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