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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火焰炙烤著，發出滋滋的燃燒聲，香味瀰漫。
“我是個旅客。”
楊舊年一手拿著罐裝飲料，另一手捏著竹籤，肥瘦相間的羊肉上撒著辣椒麵和孜然。
凌晨一點，他是這家燒烤店唯一的顧客，剛推開玻璃門的時候，看店的年輕女孩正趴在桌上打盹。
“旅客？”
女孩戴著一副一次性塑膠手套，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將盆裡的生肉穿上竹籤。
她故作好奇，直視著對方問道：
“歷塘鎮有什麼旅遊景點？”
“我可能記錯了。”楊舊年把空竹籤丟進鐵盤中，“我看到門口的招牌上寫著‘本地人’三個字。”
“我是本地人啊。”女孩有些不明所以，“店名是我爺爺起的，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的這個問題確實有失身份。”楊舊年微笑，拿起一串烤土豆片。
女孩輕輕“哼”了一聲。
在她的認知中，歷塘是個偏僻荒蕪的小鎮，沒有任何“旅行”的價值。
“那你來歷塘幹嘛？”她問道。
“你好像認定‘旅客’就是來旅遊的。”楊舊年咬了一口有些烤焦的黃金糕。
“難道不是嗎？”
“我就不能專程來吃燒烤？”楊舊年晃了晃吃了一半的黃金糕，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飲料。
女孩撇過頭去沒理他。
荔枝味飲料，那是她絕對不會選擇的口味。
“我是一個戀家的人。”
見對方不吃這一套，楊舊年望著窗外昏黃的路燈，又自顧自地說道。
“小時候，幼兒園離我家就幾百米遠，我依舊哭得最兇。
“中學，因為不想參加晚自習，跟班主任吵了一架，險些退學。
“到了大學，我又選擇了家所在的城市，嘗試過住宿，但只堅持了兩週。”
女孩本想評價一句“嬌生慣養”，但想想這麼對客人講話有些不妥，便還是嚥了回去。
“那為什麼要出來旅行呢？”
她索性問出了對方希望她問出的問題。
“你知道嗎，旅行的本質其實是是逃避現實。”
“和家裡人吵架了？”女孩猜測道。
不就是離家出走嘛，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女孩心道。
“我像是那麼脆弱的人麼？”楊舊年笑。
他放下飲料瓶，忽然換了副腔調道：
“你相信世界就要毀滅了麼？”
女孩狠狠皺眉，做了個鬼臉，也換作一副關懷弱智的神情。
“哈，你果然也不相信。”楊舊年表現得很隨意，依然是那副腔調，“我每路過一座城市，每接觸一個過客，我就會逮住機會問他，‘你相信世界就要毀滅了麼？’，得到的答案真是出奇的一致啊。”
“這麼可憐啊，那我就相信你好了。”
楊舊年抬起頭，女孩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真的假的？”他開始啃一塊烤年糕。
“真的啊。”女孩點頭，“有興趣拯救世界不？”
“拯救個毛。”楊舊年把杯中的荔枝汁一飲而盡，指著冰櫃道：
“幫我再拿一瓶一樣的，謝謝。”
女孩應了一聲，脫下了一次性手套，離開座位去取飲料。
“這麼慫？”女孩索性坐到了他的邊上，繼續跟他開著玩笑，“照你的說法，全世界可是隻有你發現了世界要毀滅誒。”
“喏。”
“砰”的一聲，女孩把飲料罐重重地放到了楊舊年面前的桌上。
僅一瞬間，楊舊年繞過那個易拉罐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