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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洛陽城已經入了夏,烈日當空,陽光傾撒在青石板上,反射出斑駁的光芒。

街道上,人來人往,其中挑著扁擔的居多,裡面裝的是糞水。

這是因為最近以來,那位高坐在天頂的陛下,極為重視洛陽城內的衛生問題。

“咱攤上如今這位陛下啊,可真是祖宗燒高香了,那墳頭都得冒青煙。”

一位彎著腰的老爺子,挑著糞扁擔,躲過一旁竄過去的馬車,擦了把汗。

“誰說不是呢,我真沒想到,這年頭挑大糞,都能養活自己,”他旁邊的中年男人扶了他一把,“爹,咱去旁邊的茶樓喝杯茶?”

老爺子看了眼旁邊的茶樓,他這輩子還沒去過這麼奢華的茶樓呢!

誰知道里面要多少錢,他口袋中的銅錢夠不夠。

當即擺了擺手,對中年男人說道:

“算了,算了,你老大不小,該娶個媳婦兒了,能省則省。”

“咳,走吧,糞丟在這,也沒人偷,咱現在富裕了,喝個茶的錢算什麼。”

說罷,中年男人幫著老爺子把扁擔卸在茶樓外的金絲木質招牌下,一路連拉帶拽把老爺子帶進了茶館。

在他們之後,一位身著華服的青年一拍扇子,抬頭看向茶樓上面那金絲木質招牌,上面是古樸的四個大字“左岸的茶樓”。

走進茶館,一股清涼的氣息鋪面而來,華服青年吐了口濁氣。

店內佈置古樸典雅,木質的桌椅散發著淡淡的木香,牆角擺放著幾盆翠綠的盆栽,為整個空間中增添了一抹生機。

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古色古香的字畫,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伴隨著低聲細語的交談,氣氛寧靜而愜意。

唯一令人感覺到衝突的是,這茶樓佈置得雖然很是不錯,儼然一副貴人茶樓的樣子,但其中卻有一股子汗泥味和糞便混合的亂七八糟味道。

華服青年沒有皺眉,而是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下。

小二一甩毛巾,快步走來,在華服青年面前站定,開口道

“這位客官,來點什麼?”

“隨便,”說罷,他丟了幾枚銅錢在桌上,“我看著城中頂數你家生意最好,最近是有什麼好活動嗎?”

小二一聽這個來了精神,快速道:

“誒,一看您就是城外來的貴客,我跟您說,咱這左岸的茶樓,可是陛下御筆親書的牌子,茶水便宜香甜不說,每天還有說書先生,到咱這講書呢!”

“哦?”華服青年眉頭一挑,“說書先生幾時來此?”

“馬上就…”

小二話還沒說完,茶樓內一陣騷動,一中年男人拎著摺扇來到臺上,在檀木桌後落坐,輕抬案板。

“砰!”

“書接上回,咱這陛下自建起工廠,正式徵兵,咱城內那百姓啊,是安居樂業,現在誰家不能領上那百枚銅錢…”

華服青年越聽越愣,他名盧毓,字子家,涿郡涿縣人,良鄉侯盧植之子。出身范陽盧氏,以學術和品行,在崔琰舉薦下,出任冀州主簿。

原本,在父親的影響下,他對董卓十分不滿,但近日來,父親和他的書信中,父親口頭稱董卓成了宦官,洛陽城內,也在陛下的各種政策下愈發富足。

他心中雖然對此表示懷疑,但父親的多次勸導,還是讓他心中有了些想法,辭官離開冀州,來到洛陽這皇城下的地界碰碰運氣。

當然了,“碰運氣”更多是他和親朋好友的謙虛之詞,他多少知道自己的本事,來洛陽城不是即興而為,而是真的有所依仗。

如果當今陛下真如父親所說,是位賢明君主,他原為其奉獻終身,若不是的話,他索性再回冀州,畢竟辭官雖然是辭官,但在冀州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