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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隊人馬朝著相反的方向,演繹著相似的卻又完全不同的命運……

張世傑率領一行人馬在密林小路飛奔,路邊驚起的野物四散逃去,不到一個時辰,一行人馬便來到河邊。

黃河渡口殘敗不堪,彷彿是大地的棄物,渡口邊只有船工停靠用的木階,依稀能讓人聯想到行船的遺蹟。木質的臺階已被河水侵蝕的相當嚴重,時不時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一腳便可以將其踢入水中。連年征戰,生靈塗炭,江面經常可以看到死去牲畜的浮屍,彷彿人間煉獄般的稀釋著萬物的靈氣。

張世傑下馬來到江邊,右手將長槍猛插於地,望著滾滾黃河,嘴裡喃喃道:“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人生漫漫長路,何時揮戈北伐?今日顛沛流離,他日何以為家?罷了,罷了,滾滾黃河斷我去路,他日不知身首何處!可惜連累了文妹和小蘭陪我一起送死!我該死!該死啊!”“古人吟得上句,你卻棄了下句。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夫君平日武槍弄墨,樣樣精通,想必千詞百曲早已爛熟於心,觸景生情,便口由心生,這斷章取義可是曲解了前人的才氣啊!”

原來張世傑吟得詩句乃是劉禹錫的浪淘沙中的第四首,阮慧文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安慰道 “夫君莫慌,我已叫眾人斷木做伐,再有一個時辰便製成的木筏,只等趙百戶凱旋歸來。”

說是如此,慧文眼神閃過一絲傷感,接著又說,“夫君文韜武略,腹有經緯之才,切不可被這小小黃河斷了念想。兵法有云:激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於毀折者,節也。夫君指揮作戰,氣勢如激流般迅猛逼人,面對著小小黃河,卻一點也不像那鷹隼,倒像一張斷了線的弓。”

張世傑回頭一看,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放哨、伐木井然有序,心中頓時生出暖流一般,他心想,文妹平日從不插手軍中事宜,追隨我的將士也都是百戰精兵,唯我命是從,文妹卻能迅速指揮部署,看來自已確實讓這黃河亂了陣腳,迷失了心智,不該,不該啊!!切忌,切忌!!

張世傑濃眉稍微舒展,回到:“文妹,男兒本應徵戰沙場,建功立業,如今卻讓你和蘭兒隨我顛沛,我心中有愧啊!”

阮慧文三根纖細玉指頓時按在張世傑嘴上,另一酥手環抱其腰,身體微側,朱顏緊貼張世傑胸口,怯怯說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張世傑不自覺地抱住他心愛的文妹,低吟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阮慧文將頭進張世傑懷裡一字一字地復默唸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聽完之後,張世傑感到胸口一點點溼了起來,於是便把阮慧文抱得更緊了……

情之所至,無語成說,張世傑面朝黃河,眉頭一鎖,雙眼緊閉,本想痛哭一番,一想到剛才的不作為已經失態,再失態可是真要亂軍心了,因此只好作罷,生怕多說一字便淚如洪流。

“爹爹,爹爹,我也要抱抱。”一聲稚嫩的聲響打破張世傑的沉思。張世傑鬆開阮慧文,回頭便看見女兒詩蘭躲在身後向自已擺弄著鬼臉,笑得那樣開心那樣甜。“爹爹,羞!羞!羞!”張世傑一邊看著蒙著眼睛的女兒,一邊將其抱起,高興地說道:“蘭兒越發地淘氣了,你要多學你孃親的秀外慧中,不要學她的鬼靈精怪!”

阮慧文聽到夫君如此誇讚自已,便羞澀難言,對著張世傑猛翻白眼,但此時又無心責怪於他。

詩蘭則學著張世傑的模樣,雙眉緊鎖,小嘴一噘,小手指向黃河,怪聲怪氣的說到:“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張世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詩蘭,又轉過頭看了看嬌羞的妻子,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詩蘭繼續說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