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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宜很忙,忙到懶得管周悠然私下裡的小動作。

開學了,周悠然哄好了周家人,依舊是坐著周家那輛尾號868的布加迪來上學。不知道透過什麼關係,本來不讓外面車輛進入中心校區的,這輛車就那麼大喇喇地開進來逛悠。

甚至還專門到經濟學院教學樓轉悠,謝安宜上下學都看見過好幾次,每次碰上了她,周悠然都會把車窗按下來,有時還會下車來拉著她,說的不過就是那幾句。

什麼“安宜你回家吧,爸爸媽媽很擔心你,我把房間讓給你好不好。”

什麼“安宜你相信我,我也是受害者,不要遷怒我好不好。”

……

……

就像一貼老膏藥,粘上就半天甩不脫。

不過除了煩人的周悠然,謝安宜這學期還是很順利的。開學給陳老還資料的時候,把書裡夾著的大爺爺的信給了陳老,他看完以後撫摸著那張有點粗糙的信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長長舒了一口氣之後,陳老說:“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吧,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呢。”

“我家裡很窮,直到解放以後才被送去上學,那時候已經十多歲了,家裡也沒指望我讀出什麼名堂來,只希望我認識幾個字,不要做睜眼瞎。”

陳老這些話在心裡不知道憋了多少年,謝安宜也沒有插話影響他,而是給他常用的那隻紫砂杯續好了水,放在他的手邊。

陳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壓制住心裡蓬勃但不知道怎麼抒發的感情,繼續說道:“我不敢說自已是難得的天才,但是於學習上,確實比一般人通透。再加上過硬的家庭成分,這才順利地考上京城大學,做了陶教授的學生。”

他輕輕撫摸紙上的毛筆字跡,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字型依舊熟悉到讓他心裡發酸。

“對我來說,陶教授不只是學業上的先生,也是生活中的良師益友,到京城的時候我窮得連條正經棉褲都沒有,那時候陶教授還沒有結婚,我那一年身上的衣物,除了貼身內衣都是他給我的。”

“後來分去大西北,也是陶教授把我推薦過去的。他事先還和我商量,說西北雖然寂寞,但是對於我的事業發展是很有益處的。只不過西北訊息閉塞,當我知道他和陶家被衝擊的時候,他已經被強制扭送鄉下,不知所蹤了。”

“而我身份特殊,不敢光明正大地尋找他,只聽京城的同學說,陶家全家都喪命在那場浩劫之中,連屍骨都找尋不到了。”

兩行清淚從老人臉上滑落,他藉著捂臉的動作擦去,不願意脆弱展示在自已的學生眼前。

“大爺爺身體很好。”謝安宜開口安慰,聲音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只不過他現在年事已高,不合適也不願意長途旅行,他讓我轉告你,山裡的生活並不像你們想象得那樣艱苦,不僅空氣清新而且食材都是原汁原味,有空帶著師母去看望他。”

“要的,我一定會去的。”陳老放下信紙,從不愉快的回憶中掙脫出來,大聲肯定著:“帶著你師母那是一定的,孩子們回來也得帶去,老師的指教一定會讓他們也受益。”

他欣賞地看看面前依舊是一身簡單運動套裝,一頭長髮在頭頂挽成一個丸子頭的姑娘。

“看你就是個例子,老師把你教育得這麼優秀。”

開學報到時在金融系門口那場鬧劇,陳老也有所耳聞,這時候謝安宜就在自已面前,正好問一問情況。

“這個嘛,說起來可是一個長長的故事。”謝安宜難得撒了一個嬌:“老師要聽可以,今天可不可以不給我佈置額外的作業,而且我想吃師母做的糖醋排骨。”

對著學生的討價還價,陳老沒有了對待實驗室那幫子學生的嚴厲,露出笑容哄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