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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城,監獄。
最深處的一個牢房內,一個少婦滿頭大汗,躺在一張破爛涼蓆上,嘴裡咬著一把稻草,肚子高高隆起,雙腿彎曲,身體不斷扭動。
“加把勁,看到頭了...”
兩個同樣年紀的美婦跪坐在旁,輕輕揉搓孕婦腹部,不斷調整胎位。
孕婦聽聞,更加使勁,喉嚨發出沙啞的低吼,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溼的稻草,手臂上,青筋暴起。
另一邊三個男子面對鐵欄,兩個年紀稍大的手裡各牽著一個孩子,年紀稍小的雙手緊緊抓住鐵欄,臉色隨著孕婦的低吼聲不斷變換。
年紀最大的男子拍了拍神色緊張的男子,安慰道:“三弟,不用太擔心,弟媳吉人自有天相。”
“有天相...有天相就不會在這了,再說生出來又怎麼樣,明天還不是要被砍頭。”另一個男子有些狂躁。
“閉嘴,你少說兩句。”年紀最大的男子呵斥道。
“本來就是嘛...”
“你還說。”
他們是三兄弟,老大許志一,老二許志二,老三許志三。
許志二被大哥瞪了一眼,便閉嘴不再說話。
兩個孩子性格也隨他們父親,一個安安靜靜站著,另一個這裡動動,那裡動動,還不時回頭偷瞄一下。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許志二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
距離城主府給出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從一開始的不解,到憤怒,到怨恨,再到恐懼,最後到現在的狂躁。
他這兩天火氣越來越大,心裡總有一股氣發不出來。
兒子許小虎被他一巴掌拍得哇哇哭。
許志二聽著哭聲,心裡更加煩躁,抬手就要打:“哭,你還哭,有什麼好哭的。”
“行了。”許志一制止了二弟。
許小虎不敢哭出聲,挎著小臉,抽抽噎噎。
許志三沒有理會這些,閉著眼,心神隨著妻子的低吼聲不斷起伏。
“哇...”一聲洪亮的嬰兒聲響起。
“生出來了,是個兒子。”大嫂葉苑驚喜的聲音響起。
許志三心中狂喜。
“有後了,我有後了。”他猛然轉身,想衝過去看看自己的血脈。
“不對,還有一個,是雙胞胎。”大嫂葉苑的聲音繼續傳來。
許志三身體一個踉蹌,轉得太猛,又突然止住,差點被腳上的鏈子絆倒。
“出來了,是個小公主...”
二嫂火怡將弟媳劉語兒扶起,靠坐在斑駁的石壁上,大嫂葉苑一手抱著一個嬰兒,湊到劉語兒面前,給她看看自己的兒女。
看著大嫂手裡的嬰兒,劉語兒喜悅感油然而生,臉上露出笑容,那是一種慈性的光輝。
這兩個小東西,可把自己害慘了,但現在看著他們紅撲撲的小臉,就算再受更大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這兩個嬰兒說來也奇怪,不像其他嬰兒剛出生時那樣,皺巴巴的,反而面板嫩滑。
此時妹妹閉著眼睛,吮著手指,哥哥閃著大眼睛,看著她咯咯直笑,小手撲稜,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