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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一處雅緻的小亭處,王燁正坐在石桌前與幾位好友一起飲茶清談。

清談,一種說法認為最早起源於東漢時期計程車人清議,針砭時事,品評人物的高低優劣。黨錮之禍後,文人對於針砭時事不敢做聲,但是聚集起來清議品評的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而如今的清談,便是談論“玄學”。

所謂“玄學”就是指《莊》《老》《周易》這三本書,也被並稱為“三玄”。

談玄之風,士人之中尤其風行,他們不為一日三餐發愁,擁有大把的各種資源。

於是這些人便追求一種超脫,一種更高的精神境界。這樣一群文化程度很高的人聚集在一起,自然而然會產生一種特殊的共鳴。

長安另一處小院裡,沈瀧淵,謝老將軍和李率濱三人圍坐在李率濱家的石桌上,桌上放著一壺酒,兩個酒盅,一個水杯和一個透明的琉璃罐子。罐子裡似乎漂浮著什麼圓鼓鼓的東西。

沈家,沈瀟湘正在翻著書,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子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則聖人之意其不可見乎?子曰:聖人立象以盡意。”《易傳》

“在下看來,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而大道就真的不可見麼?”王燁笑眯眯地看著眾人說道,“這大道的‘意’一定能夠被世人所理解。“

這便是一通,”通“便是在討論中先丟擲自已的觀點,引起眾人發”難“。

一通一難,一主一客,一問一答。這便是清談的形式之一。也有自問自答,有通無難的形式,不過王燁和在座的各位友人都不是平庸之輩,自然是有一番觀點和見解,你來我往。

果不其然,與王燁對坐的一位公子便開始發難:“道常無為而無不為,故常無慾以觀其妙矣。請教王兄,若是大道無形,人又應該如何對理解之呢?“

王燁笑而不語,慢悠悠抿了一口茶,眼睛掃視全場,隨後便舉起了茶杯......

“諸位請看,老子曾雲:‘上善若水。‘這水中便蘊含著大道之理。因為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藏著大道,所以每個人都能夠從這一杯水之中對於大道有所參悟。”

“水本無定形,而萬變又不離其宗。若以杯盛之,則是一捧香茗;若置之以缸盛之,則是一罈美酒;以山環之,便是一汪清泉;落於荷葉,便是一滴露珠。水看似變化無常,其實又是恆常不變。”王燁侃侃而談,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大道又何嘗不是如此?“王燁笑道,”水被染上顏色,便成了汙濁,放上些時日,再去看它依舊清澈。因為水就有一種它的恆常,大道亦然。若是以土,木窺視大道,見過一番枯木逢春,滄海桑田之後。便知曉世間的一切其實什麼都沒變,不管是樹葉化為泥土、頑石化為塵埃,還是水滴融入了沙漠,哪怕是巨浪滔天,最終都會恢復平靜。而其中水既不憑空消失,也不無中生有。萬事萬物的這種恆常,便是大道的一部分。”

眾人聽得一陣恍惚,只覺得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抓到了什麼。

那公子又站起身向王燁問道:\"那為何又只是大道的一部分,而非全貌呢?還不是大道言不盡?”

王燁繼續答道:“因為我們身處大道之中,即使感覺不到大道的變化,卻能體悟到大道存在的規律。大道是無形無質的,我們看不到摸不著,但是我們心中已經存有大道,大道的痕跡在我們身體內部刻印下來,永遠也不會褪去。就像是身在山中,試圖描繪整座山的全貌,位置稍稍變動,看到的景象也截然不同。又像是眼盲之人,以雙手觸控大象,摸到是柱子一樣的腿,扇子一樣的耳,繩子一般的鼻。可是當每個人都把自已的觸感結合在一起,所描述的四足大扇耳長鼻長牙的走獸,誰又能說這不是大象呢?當我輩終有一日用最”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