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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姨娘被送回穆蒼齋時,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

她的鬢髮散亂,兩隻眼睛腫得跟桃子一般。她的貼身丫鬟石榴慢慢把她扶坐在軟榻上,拿過一個生雞蛋跪下給她揉臉。

“夫人也太過分了。打人不打臉,就算您有錯,她怎麼可以讓人扇您巴掌呢?”

她還不知道陳姨娘辱罵何姣姣的事,只當是尋常衝撞,為陳姨娘打抱不平。

陳姨娘閉了眼睛,面如死灰,吞下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液。她現在年老色衰,老爺徹底厭棄了她,已經有一年多沒來過她的屋子。而她自進府以來便一無所出,無所依傍。身份說好聽點是姨娘,說不好聽點,連個下人都不如。

這麼一對比,崔夫人什麼都有,高貴的出身,年過三十依舊貌美如花,還有老爺的寵愛,兩子一女承歡膝下,如今身邊還添了一個伶牙俐齒的何姣姣,雖然張狂膚淺,但好歹聊勝於無。

看著空蕩冷寂的穆蒼齋,她突然對崔夫人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嫉妒感。

憑什麼?憑什麼都是女人,你就什麼都有,而我卻只能頂著一張被打腫的臉在府中被下人嘲笑?

她現在迫切想把崔夫人拉下神壇,迫切想看著她失去容貌,失去寵愛,失去兒女,失去所有的一切。

這把名為嫉妒的火越燒越旺,直到將她的心徹底吞噬才罷休。

過了良久,陳姨娘含混不清的開口道:

“石榴,你說,有沒有什麼藥能讓人老去的速度加快而不被發現?”

一道驚雷從天空劃過,窗外飄灑起零星的雪花,落到地面後很快便不見了。石榴看著陳姨娘瘋狂卻堅定的眼神,眼中的驚恐難以言表。

純白的明淨雪花從天幕緩緩降落,大鄴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雪。這雪從入夜便開始下,整整飄了一夜才停下。大雪沒過腳踝,整個洛京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襖,好不暖和。

何姣姣倚在貴妃榻前翻看著醫書,一旁的雪蘭正在炭爐中烤著地瓜,而雪芙則興致勃勃地剪起了窗花。窗外有幾個小丫頭在打著雪仗,歡聲笑語不斷,頗有歲月靜好的感覺。

雪芙一邊剪著窗花,一邊嗅著屋內的梅香,開口說道:

“大家都說二小姐最是良善,對待我們這些丫鬟也像姐妹一般,誰能分到二小姐的屋子裡真是上輩子積了德。現在來了,才知道她們所言不虛。”

這話倒不全是恭維,其中也有些許真心。

她本以為何姣姣被關進監獄後會性情大變,連捱打罰跪的藥酒都準備好了。可沒想到她竟然比之前更為安靜,每日除了看醫書便是看醫書,連重金買回來的話本子都被她束之高閣。

冬日乾燥,一些小侍女得了風寒,本不是什麼重病,乾熬過去也能挺過。但何姣姣還是給她們挨個號脈,根據她們的症狀開出藥方抓藥,還給每個人每月添了一兩的棉衣錢,讓她們在冬天也能穿暖。

這是連夫人房裡都沒有的待遇,雪芙覺得能一直呆在這也挺好的。

雪蘭將地瓜用鉤子翻了個面,也點頭道:

“是啊,二小姐跟夫人生得一樣美,心底自然也是一般好的。”

雪蘭和雪芙原是崔夫人的貼身侍女,因著何姣姣身邊無人可用,故而撥給了她。就相處的這幾天看來,這兩個女孩子比一團孩氣的翠縷著實是體貼太多了。

有了她們,何姣姣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憂慮,想做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她們就能幫忙預備好。這麼得力的侍女都撥給了她,何姣姣不由得對崔夫人生出了一絲感激。

不過感激歸感激,她可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習慣。上次崔夫人對何綿綿赤裸裸的偏袒,就足以讓她敬而遠之了。以後的日子,大家相安無事也就罷了。

偏生雪芙又搭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