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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被茶水嗆了一下。

若蘭見狀急忙上前來:“娘娘..沒事吧?”

我撫了下胸口,擺手道:“沒事!”

抬起頭再看那慧嬪,端坐在那裡微微淺笑著,一言不發。

我清了清嗓子道:“本宮前幾日夜裡受了涼,身子就一直不大安。”

慧嬪低頭淺笑一聲,又撫了撫髮髻道:“原來如此!臣妾還以為是臣妾的到來擾了皇后娘娘的興致...”

我聽後一怔,這句話,說不出哪裡的讓我覺得異常難受...

“大膽!皇后娘娘豈是如此善妒之人!你怎敢隨意揣測皇后娘娘!”若蘭見我臉色不對,對她喝止道。

可那慧嬪並沒有因此顯露半分畏懼之色,恨恨的看了若蘭一眼,這才起身伏跪在地,低著頭嬌柔的說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初來乍到,口無遮攔,望娘娘莫怪...”

那弱風扶柳的往地上一跪,煙眉微蹙,雙眸似水,連我一個女子,都忍不住對眼前這人起了憐惜之情。

是我自己親自挑的好人兒,是我自己...

“若蘭,不得無禮!”我對若蘭正色道。

隨即又淺笑著看向跪在地上的慧嬪:“你起來吧。”

慧嬪白了若蘭一眼,即刻又變了臉,對我笑道:“謝皇后娘娘!”

一時間都沒再說話。

我颳著茶沫,猛地想起,昨日裡御書房的事。

思慮再三,將茶盞擱下,裝作不經意的睨了她一眼,問道:“這幾日,你宮裡溫度可還合適?冰可夠用嗎?”

“臣妾這幾日,還沒在春錦閣住過呢!”

她的話又叫我大吃一驚...

我轉頭和若蘭對視一眼,若蘭也是一副不明就裡的神色。

“這話怎麼講的?你不住在春錦閣,那你住在了哪裡?”我蹙著眉頭問道。

“回娘娘的話,臣妾這幾日,一直宿在陛下的御書房,臣妾曾要求陛下准許臣妾回春錦閣住,可是...陛下偏是不許...”

她素淨白皙的臉上,蛾眉微挑,神色頗有幾分得意挑釁之色。

我心裡難受極了...可還是佯裝不在意的笑道:“嗯,看來陛下對你很是喜歡,這很好!”

她許是沒料到我會如此大度,臉上的笑意消失片刻後,又淺笑道:“是啊!陛下待臣妾很是體貼呢!臣妾未進宮時,老是聽人說,當今聖上性情暴戾,宮中無人不懼的,可臣妾這幾日才知道,原來那些竟都是謠言罷了!”

她瘦弱白皙的手指抓著帕子,放在唇間,笑的那樣開心,像一朵在春風中搖曳的罌粟花。

而我,獨自一人端坐在上座,周身卻是陣陣寒意,這鳳冠就像是枷鎖,將我緊緊的禁錮在這寶座之上。

終是再也撐不下去...

“好,你這就跪安吧!”我依舊淺笑著說出最後一句話。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已分不清,是懼怕...亦或是憤怒...

我憤怒皇帝就這麼輕易的寵幸了她,也懼怕她分走這麼多年屬於我的獨一份兒的寵愛...

可是,誰能想到,灌我喝下這碗毒藥的竟是我自己!

“陛下...很喜歡她...”我一手緊緊的抓住錦枕,看著空蕩蕩的門外,喃喃的說道。

“娘娘...”若蘭上前,憐惜又不忍的喚道。

極力擠出一抹笑意:“本宮沒事,只要陛下好,江山社稷後繼有人...本宮什麼都能忍得!”

院外雨打芭蕉的聲音傳來。

我起身徐步走至院外,微微揚起臉龐,眼角泛起點點溼意,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