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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宴席的前一天,柯博卻上奏稱病體未愈,實在不得出席宴會。

我聽了後,為不用在宴席上與他會面感到輕鬆。

宴席開始,我端坐於皇上身邊,又緊張又歡喜的一直望著大殿的門口。

心裡像打鼓似的,手心已是微微出汗,攥著的手絹扯來扯去。

他看出了我的不安,在桌子臣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一貫如此,我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幾年的邊陲流放,多羅肉眼可見的瘦了許多,整個人佝僂著,雙眼凹陷,眼神暗淡無光。

由於常年經受風吹日曬的勞作,他面板變得黝黑,唇部煞白乾裂,即便經過一番捯飭,也難掩風霜摧殘之色...

他走上大殿的那一刻,我鼻子一酸,眼前走來的已不是曾經索綽羅將軍府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眼神黯然,上前行禮後,抬起頭看到我,一瞬間雙眸變得晶瑩閃爍。

我轉頭向皇上示意,得到他點頭允許後,才怔怔的站起身,緩緩走下臺階。

我顫抖著雙手將他扶起,哽咽著小聲道:“哥哥..”

一時間兩人都淚流滿面。

可他沒喊我的小名,而是退後幾步,繼而又伏跪在地哽咽道:“臣...拜見皇后娘娘...”

許是,在這大殿之上,他出於禮節,不得不剋制自己的感情!

但是這個舉動,讓我不禁心裡咯噔一下...

這麼多年了,我一個人在這高高的宮牆內度日,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比親情更能打動我的內心...

“皇后,回來吧,好叫大家安坐嘛!”我還沉浸在重逢的悲喜交加之中,龍椅上的男人一句話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只得由姜芪扶著坐回到他身邊。

宴席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大臣們也都只是吃吃喝喝,並沒有人刻意攪亂氣氛。

結束後,得到皇上允許,多羅得以到景福宮與我一敘。

我坐在廳堂的上座,他坐到了右側的下首,若蘭奉上茶後,就自覺退了下去。

沒有我想象中的抱頭痛哭,沒有我想象中的回憶家父。

他眼中雖氤氳著些許淚水,卻始終一言不發。

“哥哥...”良久,我先打破了寂靜。

“皇后...不應自降身份!臣擔當不起!”

他眼神並未看向我,而是直直的盯著對面的太師椅,抬手一揮,語氣極生冷冰寒。

我聽了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什麼都想到了,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心裡,早已單方面離間了與我之間的親情!

我呆滯了一瞬間,悲痛的向他詢問道:“哥哥...何出此言?...”

他一手握拳,另一手緊緊的抓住了桌角,扭頭看向我。

面色冷漠,眼底顯露出一抹赤紅,深吸一口氣道:“你如今,改名換姓,在這宮裡過的好不快活!可有想過父親?可有想過...”

他聲音微揚,聽得出已是在極力剋制滿腔的憤怒..

一時間,悲痛和冤楚從心底猛然升起。

我霎時情不自禁的掩面慟哭道:“哥哥這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哥哥覺得妹妹這幾年的日子是好過的嗎!妹妹...”

“那為何父親還能被賜死!為何你哥哥我還能被流放這許多年!你承聖寵!卻從未幫過父親半分!你還有臉在這兒哭!”他拿起手邊的茶盞重重摔到了地上,指著我惡狠狠的怒吼道。

那神情,恍惚間讓我覺得,是我殺了自己的父親,是我才害的他流放邊陲這麼多年...

“娘娘?您沒事吧?”若蘭聽到聲響,在門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