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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馬車駕的每一匹馬都是從不淨世中萬里挑一的天馬,這種天馬背生雙翼,日行千里,也是不淨世各國軍中的秘武。

隨著帝皇紫徽的一聲赴會,我們也開始趕赴九重天。對於記載朝尊會這種頭等大事,我屬實沒有什麼經驗,三萬年一次,我偏偏是在朝尊會後的一個月才出生,如今還一次沒見識過這種場面,不過依仗家族世代史官,朝尊會是年少時長輩用來哄睡我的故事。

得益於天馬的訓練有素,讓我在疾馳的馬車中也能平穩書寫,“神荒……年朝尊會,帝皇紫徽起居無恙,於三重天乘車駕往九重天赴會。”因為我還無法確定當下的時間,特意將年份處留白,待知曉後補缺,只希望在這之前能不被發現便好。

不多時,車駕稍稍晃動了一下,我知道大概是到了,悄悄地透過窗子看向外面,已是在九重天宮祈年殿門前了,能將車駕越過南天門,擺在祈年殿外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祈年殿外兩側滿是來朝會的各國王公,如此大的場面我還尚未見過,趕忙把頭扭回裡面欠身道:“帝皇,我們到了。”

紫徽微微睜開閉了一路的眼睛,臉上還是被那一絲倦意佔據著,聽我說完又是清脆一聲展開摺扇,倦意也隨之一掃而光,緩緩起身輕搖摺扇,就這麼緩步從車駕中走了出去。

祈年殿是天宮中地基最高的宮殿,與凡間王朝不同的是,人們並不會在這裡面祈求什麼,這些上仙上神們深知想要什麼靠的是自己。祈年殿門前共有玉階九十九級,橫看玉階,來自南洲的巨大龍紋地毯將其分為三部分,左右兩側供來使行走,中間地毯僅有尊、王才能踏足。縱看玉階,前四十九級天兵林立,當紫徽踏出車駕的那一刻開始,分列在玉階兩側最下面的二十四名天兵吹響一十二支抬號,抬號之上的每兩級玉階上,執戟天兵左右挺立。

一支支抬號中吹奏的乃是出征曲,以示我天族雖現安而不忘危。從紫徽的神態上看,我覺得他似乎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他的眉頭微微皺著,情緒直接掛在了臉上。第五十級玉階是寬廣的平臺,而在這一級列在兩側的卻不再是天兵了,而是前來朝會的王族、使臣。他們的站位極其考究,我注意到他們在紫徽踏上這第一級臺階時,他們便在司禮官的授意下稽首跪迎在玉階兩側。

隨著紫徽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人也隨之起身,行作揖禮目送紫徽,按禮制他們需要等待紫徽入殿後方可入殿,與群臣再行跪拜之禮後落座。

到了後四十九級玉階上,司禮宮的一眾樂師列在兩側奏響雅樂——《萬世太平》,此曲據傳是元始天尊之子,有天罡神王之威名的盤古所作,我每每聽到這曲子都不由得暢想先人的盛世。

祈年殿的佈局極為巧妙,天尊之位面朝殿門,高高在上。兩側為了能容納更多的賓客,客位都呈階梯一般羅列,後排的席位甚至能與天尊之位同高。紫徽一腳踏入殿內,殿裡靜的可怕,四下裡也沒有一個宮娥侍候著。紫徽朝裡面走著,從主位屏風裡閃出一個人,此人臉上蓄著短短的黑鬚,邁著四方步,一身白錦描金大緞,活脫脫一個從古畫上摳下來的神仙一般,見到他讓人不禁覺著神仙就是該長這個樣子。

“帝皇,今年比往年來的更早些。”

“伏羲上次和我說我若不想來這種場合,不若越發地早去,來了便躲在我那閣樓裡,隨後越來越早,最後我不來,他們也以為我在這了。”紫徽無奈地說道,“不過我思來想去這種方法倒也可行。”

眼前這位生人顯然是當今的天尊,他與紫徽在氣質上有一絲相像,有一種老成謀國的感覺,他比紫徽更靜、更嚴肅,讓我覺著像是看到了年少時不苟言笑的教書先生。再看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溝壑,一箇中年神仙的標準模樣,說起來他比紫徽的年齡要小得多,我暗暗的在心裡算著兩人的年齡差,假如這是紫徽退位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