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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柏心裡憤怒至極。

母親突兀指責,那心痛的眼神,彷彿他做了傷天害理之事般。

一個嬌媚風騷的洩火器具罷了,他看上了,為什麼不能受用?

二叔的屋裡人又怎樣?他堂堂世子,未來整個寧國公府都是他的,要個丫鬟怎麼了?

二叔都識趣贈美了,母親卻不依不饒。

胸口沸騰羞惱,偏又不能對宋氏發洩,柳長安的指責,給他找到了洩怒的渠道,他那一腿,用盡了全力。

柳長安沒想到他會動手,猝不及防,向後退步,卻依然被踢中小腹。

“啊!!”

她痛呼,臉色蒼白,跌坐在地。

“文柏,你怎麼能對姑娘家動手?”宋氏失聲,驚慌扶起柳長安,不知所措地問,“你怎麼樣?”

“傷著哪兒了?長安,長安,你說話啊!”

“我,我沒事!”柳長安手捂小腹,秀氣眉頭皺著,慘白小臉冒出冷汗。

柳文柏一個成年男人,含恨踹人,就算她躲了兩步,沒被踢實了,依然疼痛入骨。

宋氏看著她疼成那樣,還想著安慰自己,心裡又愧又疼,不免落下淚來。

“母親,你替二叔的房裡人抱不平,替石氏醜女打算,如今,又為了個低賤婢子落淚!甚至訓斥兒子。”柳文柏冷眼看著,諷刺道:“也不知外祖父是怎麼教的您?”

“為何不顧及親生骨肉,反倒顧著那些卑微醜賤之輩?”

“你……”聽著兒子曲解自己的心意,宋氏不敢相信地搖頭,淚珠成串落下,“文柏,你怎麼會是這樣呢?”

“你小時候好好的,為什麼會長成這個樣子?”

她痛心疾首。

柳文柏冷笑一聲,剛想說話,突然,兩枚玉核桃砸到他腳邊,‘呯’然迸開,炸了他一臉碎屑。

“啊!”

他痛撥出聲,捂著臉連連後退。

屋裡眾人連忙去看,就見門外,太子蕭綽被隨眾侍衛簇擁著,緩緩走進。

他俊顏微沉,煙眸漠然,目光淡淡掃向面色慘白的柳長寧,神色更冷了。

“在孤面前大放厥詞。”

“放肆!”

“微臣見過太子表……”

‘哥’字未出,蕭綽突然揮了下手。

一旁侍衛心領神會,大步上前,抬起大手,一個耳光扇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柳文柏被打的直後退,捂臉愕然,“表哥這是何意?我……”

“面孤不跪。”蕭綽淡聲,“蔑君之罪!”

蔑君是要誅九族的!

柳文柏嚇了一跳,俯身下跪,“臣寧國公世子柳文柏,叩見太子殿下。”

屋裡餘人也都由萊老太太領著,彎下膝蓋,伏身跪地。

宋氏和柳長安見狀,白著臉兒,掙扎準備行禮。

“姨母是孤長輩,不必如此。”蕭綽抬手,阻止宋氏,口中對她說著不用下跪,煙眸卻凝視向柳長安。

小姑娘嘴唇煞白,小手捂著肚子,滴淚忍痛的模樣,讓他心裡莫名一緊。

“柳世子!”他目光轉向柳文柏,淡漠聲線瀰漫冷凝,“夏朝以孝治國,國公夫人乃是母后之妹,孤的姨母。”

“生母教誨,不曾飽含感恩領下慈訓,反倒忤逆不孝。”

“忤逆十惡之罪,面君不跪,大不敬之罪。”

十惡大罪,直接被扣到頭上,柳文柏不敢置信,渾身亂顫,跪地都不穩了。

柳家人也是怕得不行,臉色乍青乍白。

蕭綽居高臨下,冷聲斷道:“孤聽聞,柳世子自幼被老國公教導,不曾領過慈母之訓,怪不得國法家規,都學到了狗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