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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神情苦澀悽惶。

蕭綽見狀,垂眸淡聲,“姨母暫且等著,待孤查出一、二,再為姨母做主。”

宋氏對他忠心,不瞞家醜向他稟告,他不會讓宋氏沒有下場。

“多謝殿下。”

宋氏哽咽應聲。

蕭綽示意她和柳來順退下。

“柳長安留下。”他淡淡。

宋氏微怔,柳來順擔憂的看著女兒。

柳長安勉強笑著,安慰他們。

宋氏帶著柳來順離開了。

屋裡,蕭綽和柳長安相對而立,沉默良久。

蕭綽劍眉微沉,嗓音低暗。

“柳長安。”

他喚她的名。

柳長安杏眼被淚水沖洗得明亮,忐忑不安地扭著手兒,“太子爺喚奴婢何事?”

“你,婢子之身,長在寧國公府,十六年少有離府,朝堂大事,燕王與孤的爭鬥,你倒打聽得清楚?”

蕭綽煙眸微暗,直視她的臉龐。

指尖微動。

他道:“二十一年前的戶部貪汙案,你竟然也知道?”

“呃。”

直接被問到臉上了,柳長安緊張的屏住呼吸,垂頭不敢看蕭綽。

她知道,她有破綻。

以她的身份,她不該知道戶部曲家舊事和燕王太子之爭,剛剛宋氏沒察覺,是心裡太慌太亂了,也是相信她,但是太子……

他問了。

懷疑她了嗎?

柳長安臉色煞白,懊悔不已。

重活一回,她明明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沉穩,要事事周全,可是……

好難啊,真的好難啊。

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僅靠前世在道觀裡聽到的隻言片語,苦苦支撐著。

生父包藏禍心,兄長們倨傲鄙視,萊姨娘和柳清如虎視眈眈,她就像一個提著柳枝的行路人,走在遍佈虎狼的黑夜裡,身後是需要她保護的年邁父母和柔弱弟妹們。

她也惶恐,也害怕,可是,為了她身後的家人,她得打起精神,做出無堅不摧的偽裝。

“奴婢,我……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府裡一直偏向您,我,我父母也會打聽,我就知道了!”柳長安咬唇喃喃,突然,臉頰被掐了一下,她恍惚回頭。

入目便看見蕭綽薄霧般的煙眸,瀰漫著淡淡的笑意。

“是嗎?”

蕭綽收手沉聲,居高垂頭。

杏眼黯然懵忡的小姑娘,像是被群狼環繞的小奶狗,虛張生勢的呲著小奶牙,眼神卻帶著哀求的看向自己。

蕭綽一時,竟有些不忍逼問。

“你若說是,孤就不懷疑你!”

柳長安怔怔看著他薄唇邊轉瞬即逝的笑意,彷彿淡霧籠罩的煙眸直視著她,內裡帶著一點點……

彷彿憐憫。

又似溫柔。